第345章 他黯然離去,黑夜將掩埋(2 / 3)

曹荊易被我的舉動逗得哭笑不得,他正要開口說什麼,原本合攏的門扉,忽然在幾聲敲擊後推開,保姆站在門外,低垂著頭,並沒有往房間內張望,她小聲說,“先生,喬總的車停在了門外。”

我聽到是他,禁不住大喜過望,一時忘了自己還不得自由,起身的霎那朝前狠狠栽倒,撲在曹荊易腿上,他扶住我肩膀,詢問保姆帶了幾個人。

保姆說僅有喬總自己和一名司機。

曹荊易皺眉思付片刻,他說知道了。

保姆轉身離開,他捏住我下巴,將我從他身下抬起,我臉上的歡喜令他容色更加深沉,“何笙,我不會害你。你知道美國的死火山嗎。在未曾爆炸之前,山水環繞,攝人心魄,可一旦爆炸,殺戮滿地,殘骸飛離。喬蒼就是那座死火山,他撐不住幾日了。你沒有真正深入官場,你不知道條子的籌劃,這麼多年的博弈,喬蒼幾乎沒有輸過,條子等待他放鬆警惕露出馬腳,一擊即中,他這一次絕對不會贏。”

“不管怎樣,我這條命我自己做主。他來找我,我想和他走。”

曹荊易無比愛憐撫摸我的臉,“我怎麼忍心看你陪他送死。”

我臉上最後一絲希望和期待,因這句話而徹底潰敗,眼眸頃刻間浮現猩紅與殺機,“你不放我,總有一日我會連你一起殺,你做不到無時無刻防備,我殺過的人,十根手指早已數不清。”

他臉色陡然一沉,滲出層層疊疊的怒意,不為我殺他,而為殺這個字。

他毫不遲疑,從床底摸出一卷膠貼,撕下手掌長短的一條封住了我的唇,我瞪大雙眼嗚咽抗爭,可我的力量太微不足道,還不如他萬分之一,他幹脆利落的兩秒鍾便得手。

他將我按在床上,我就勢還要爬起,他再也沒了那絲耐心,扼住我脖子,“你從沒有殺過人,更沒有見過那樣血腥的場麵,外界的所有流傳都是謠言,記住。剛才那樣的話永遠不許說。”

我陡然僵硬住,甚至忘了呼吸。像一條從海洋內浮起的魚,向著烏雲,向著陽光,唯獨缺失了水。

他等了片刻,見我不再掙紮吵鬧,才將手從我咽喉抽離,“等我回來。”

他轉身離去,屋外依舊沉寂,我看向窗子,薄薄的一層紗簾在光華月色下近乎透明,這套住宅似乎隻有一樓,不是別墅,而是我從未來過的曹氏莊園。

我豎起耳朵,不遠處的的車輛熄火,刺眼白光從玻璃一閃而過,接著便歸為平寂。

我掙紮欠身,將捆綁雙手的繩索抵在床頭一根木欄上用力滑蹭,試圖割裂掙脫,然而木欄打磨得太圓潤,麻繩又很粗,根本無濟於事,我伸出舌頭舔舐封在唇上的膠貼,將它融化浸軟,在唾液的稀釋下削弱粘度,得以發聲吸引喬蒼的注意,可是它越軟粘度越大,起先我還能動,到最後連舌尖都吐不出。

在我和殘局殊死搏鬥時,門外客廳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與保姆的哀求聲,她大喊喬總您不能進!我為您通報!

她話音未落,似乎遭受了一股猛烈的重擊,整個身體被狠狠拂開,跌倒在地,她痛苦哀嚎,不敢再上前,眼睜睜看著大門被一腳踹開,從門框飛出半米,砸中了牆壁上的玻璃,碎成粉末殘渣,撲簌滿地。

來勢洶洶的一道清瘦人影從門外闖入,風卷殘雲般橫掃了玄關的每一處,所經過天翻地覆狼藉一片,曹荊易對麵前狂風驟雨無動於衷,泰然自若斟了一杯熱茶,等來人先開口。

喬蒼眉目凜冽,周身散發出狂野凶煞的戾氣,猶如插滿無數鋼刀和利劍,觸碰一下即見血封喉。

那是不可見的,不可聞的,不可抵抗的勇猛與寒意,他們隔著空氣對峙,在長久的靜默裏,誰也沒有開口,我拿不準發生了什麼,驚慌失措衝下床榻,我知道這一下意味怎樣的後果,輕則磕出淤血鼓包,重則卡住床架骨裂,但我顧不得,我咬牙傾身,用膝蓋著力,幸而地上鋪了層鴨絨地毯,我翻落進了絨毛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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