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舍不舍我嫁別人(2 / 2)

他注視我手上的衣衫,“我很少穿綠。”

我打趣他,“以後喬先生可離不了這顏色。從頭到腳,哪一樣都得統一才好。”

他揚了揚眉梢,“何小姐在暗示我什麼。”

我為他打上領帶,整理襯衣下擺時他問我想好了嗎。

我動作稍頓,複而繼續,“想好什麼。”

他炙熱指尖拂過我的臉,將長發全部捋到耳後,半明半暗的燭火晃過我額頭與眉眼,媚氣又溫順的模樣仿若湖泊內倒映的半弦月。

“往後的日子裏,繼續算計我,想著怎麼殺我,為我製造麻煩,更名正言順淩駕撒嬌,掌控誘惑我。”

我故作憤怒推開他,“就不能是為你洗手做羹湯,熨燙衣裳,煲湯暖手?合著我除了與你作對,就一無是處了。”

他笑容更濃,“如此賢妻良母才會做的事,何小姐可能嗎。”

我仰頭理直氣壯,“不可能。但你也不許說。”

喬蒼似笑非笑說我壓迫他,刁蠻任性時像極了世人口中的母夜叉。我被他氣笑,趁他不注意直接將他推了出去。

次日上午阿碧來報信兒,說曹先生那邊給了回話。

我剛穿好旗袍,錦繡堂的絲綢,王桂莊的裁縫,整個廣東都是出了名的精致,旗袍連針腳都看不出,尤其是月牙白和緋碧色,水靈清透,格外嬌嫩。

我係上盤扣,坐在梳妝鏡前塗抹胭脂,讓她進來關上門再說。

她左右打探,確定無人跟上繡樓,才閃身進屋合攏門扉。

我輕抿嘴唇,問她桃粉色好看還是豆沙紅好看。

阿碧不喜紅妝,她從小就打打殺殺,對女人的東西向來無趣,她隨手一指,選擇了桃粉,我咧開嘴笑,用了豆沙紅。

“何小姐,曹先生的人潛入局子,把胡爺給做了。”

我哦了聲,“多久的事。”

“四日前。曹先生耽擱到今天才告訴您,是打算等那邊風波平息,省得走漏了惹麻煩。”

死個毒梟確實是大事,老撾原本不占理,這下可要對雲南的條子興師問罪了,條子急了自然要追究凶手,曹先生不想我牽連其中,才會隱瞞到風平浪靜再說。

曹荊易的本事還真不遜色喬蒼,手腕硬膽子也大,說幹就幹,我估摸怎麼也要十天半月才得手,他竟然幾天就解決了。

我放下盛朱砂的陶瓷盒,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好事,胡爺死了,我就可高枕無憂。老K掌握的那點底細,黑狼一定會為我抹掉,從此金三角隻會多一個謎,而永遠無法解開。”

我吹了吹杯口熱氣,阿碧臉色忽然變得十分凝重,我餘光看出她不對勁,讓她有話直說。

“胡爺淩晨兩點被殺死在關押室,但條子十點曾提審他,他把蒼哥咬出來了。”

我手上的杯子應聲墜落,砸在堅硬的地板,四分五裂水花四濺,我臉色煞白,“什麼?”

阿碧說雲南省緝毒大隊的高官出麵聯絡了廣東省廳,要求調查蒼哥。

我怒喝,“憑什麼。就憑胡爺一麵之詞?”

阿碧搖頭,“蒼哥在金三角販毒走私,條子早心知肚明,隻不過他勢力太大,又沒有把柄遺漏,這才遲遲沒動。胡爺是金三角叫得上號的毒梟,生意做得很廣,他的口供非常重要,他咬出了誰,十有八九都跑不了。曹先生讓我轉告您,這一次蒼哥凶多吉少,白道等了這麼多年,準備收網了。您最好盡快和他撇清關係,自保為重。”

我薄薄一層衣裙下的皮膚,無法抑製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仿佛浸泡在深海內,撕扯得悶沉而窒息。

我捏緊拳頭,“收什麼網。”

阿碧看了我一眼,“要出手拿蒼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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