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姿逛完商場回到別墅,整個人精疲力竭,這哪是遛街,這分明是遛腦子,每一句話都針尖對麥芒的,還不如直接掐一通,我感覺我在圈子裏學到的心計今天都用在她身上了,也才打個平手。
不知道是她道行太深,還是我道行修煉不夠,我對付別人綽綽有餘,在她麵前有些吃力。
沈姿沒下車,她透過窗戶對我說時間不早了,要去學校接孩子。
我求之不得,趕緊和她說再見,她笑著說今天很愉快,如果沒有容深的存在,她會和我成為非常好的朋友。
我說如果沒有容深,我們也不可能認識,對周太太這樣的女人,我沒有多大交往的興趣。
她笑容凝固,但是一直在笑,她說也對,老天最擅長的就是讓人不痛快。
她說完這句話搖上車窗,很快便從我的視線裏消失。
周容深不出所料晚上騰空回來了一趟,他連衣服都沒脫,直接坐在餐桌上,很明顯一會兒還要趕著走,他問我今天高興嗎。
我舀了一勺粥喂進他嘴裏,“你跑回來諷刺我啊?”
他立刻笑出來,“吃槍藥了。”
我把碗推開,盯著桌子上閃閃發光的紅釉,“我不喜歡你老婆。”
周容深擦掉我嘴角沾著的米粒,有些玩味說,“她也不是很喜歡你。”
我問他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他目光灼灼盯著我,“你心裏知道。”
我立刻咧開嘴笑,撲過去坐在他腿上死死纏住他,像一條蛇一樣,把他捆得無處逃脫,“你喜歡我就行了,別人我不在乎,隻要你對我好,萬箭穿心我也認了,唾棄咒罵我也認了。”
他托著我的腰防止我從他腿上栽下去,看我的臉看了很久,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又將腦袋微微後仰仔仔細細打量,“何笙,你似乎比兩年前更漂亮了。”
我媚笑著,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大口,“是你滋潤的。”
周容深端起我的杯子對自己脖子照了照,當他看清那枚紅痕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又調皮了。”
我知道他從我這裏離開要回他老婆家裏,他得擺出個丈夫的樣子,白天她見過我,晚上如果他不回去,隻會加劇沈姿對我的仇恨。
所以我故意在他脖子上搞出一塊印記,讓沈姿知道就算她諷刺我隻能用肉體纏住周容深,我也不在乎,男女的感情一多半是從床上睡出來的,性愛不和諧的夫妻注定要走向絕境,男人睡都不肯睡,感情不魂飛魄散還能有什麼戲可唱。
送走周容深我洗了個澡上床休息,不知道是不是沈姿這個女人讓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我一整晚都沒睡好,翻來覆去總覺得不踏實。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寶姐給我打來電話,她什麼都沒說,讓我立刻去見她,地址是我們之前常約的一家咖啡廳。
我當時就覺得情況不妙,寶姐語氣太嚴肅了,圈子裏的事我基本不摻合,她沒理由找我,隻能是和我有關的。
我風風火火趕過去,都沒顧得上坐下開口就問她怎麼了。
寶姐臉色沉重說,“何笙,周局長出事了。”
她這句話讓我身子一激靈,聲音也提高了八度,“你說什麼?”
寶姐按住我的手,示意我別吵,“喬蒼昨天深夜在碼頭出了一批貨,這批貨上報的是煙絲,但實際出去的是軍火,國內目前型號最好的軍火就在京城和廣東,所以損失很大。你該知道走私軍火的罪,可現在沒抓到,條子沒證據不敢去和喬蒼正麵杠,但這批軍火就是沒了,廣東昨天淩晨出貨的港口隻有蛇口和莆田,莆田的東西追回來了,不是。”
蛇口碼頭一開始是麻爺地盤,東南西北四大港,東西歸政府直控,南北是私人承包,麻爺占山為王幹了二十年,喬蒼來了之後切走了最大的南港口,還從政府手裏搶了一個西港口,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
很多人都猜測喬蒼背後倚靠著京圈的人脈,搞不好是副國級,甩出去名字全國人民都知道的咖位,也有人猜他是靠自己勢力才這麼囂張,他手底下兄弟一個召集令,能把局子給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