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挽著周容深進入酒店時所有賓客都已經到齊,保安正要將紅毯撤掉,禮儀小姐製止他喊了聲周局長和夫人到。
保安迅速把紅毯鋪好,站立在盡頭敬禮,禮儀小姐伸手十分恭敬客氣將我們引入紅毯上,不少賓客聚攏在四周,被那聲周局長和夫人吸引了視線。
其實這裏的夫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可能是正牌夫人,交際場所商人攜帶妻子出席很少,妻子就像一顆炸彈,隨時會爆炸,而且不如情人年輕嬌美,能給足自己麵子。
相反官員很少攜帶情婦露麵,不管自己的妻子再如何衰老臃腫,在人前照樣挽著手恩愛無比,其實他們都有情婦,而且有的不止一個,可私生活不檢點被曝出去是要栽跟頭的,能遮就遮。
官員妻子很大程度上是一塊丈夫的情色遮羞布,是戰略夥伴,感情淡如水,隻剩下為了保住權勢聲譽逢場作戲的合作。出了門在人後看不到的地方,可能連飯都不在一起吃。
丈夫在外明目張膽拈花惹草,給情婦買幾萬的包,幾十萬的車,甚至幾百萬的房,妻子當然以牙還牙,所以一些會所俱樂部嚴打掃黃,大批的官太太前赴後繼栽進去。
賓客裏和周容深私下接觸不多的商人都以為我真是他夫人,紛紛過來敬酒巴結奉承,誇讚我年輕美貌,和周局長天作之合。
我笑著問他們我和周局長很般配嗎。
他們說當然,郎才女貌一對璧人,周局長在官場的得意,少不了夫人這位賢妻背後的支持。
我歪著頭笑得明媚奸詐,問周容深是這樣嗎。
他將我的狡黠盡收眼底卻沒有戳穿,順著我說他們這樣覺得,當然就是。
那些和他共事的官員則聚集在角落打量我的同時竊竊私語,猜測我是不是周容深從市局保出來的女人,是不是他的二奶,周夫人怎麼可能這樣年輕。
我大概掃視了一圈,不出意料現場的女伴十有八九都濃妝豔抹,穿著也很奢華,相比之下我的旗袍雖然簡單,卻非常精致亮眼,在一群過於華麗的女人中格外清新脫俗。
周容深輕輕握了握我挽在他臂彎的手,“剛才調皮了。”
他這樣的語氣就是沒生氣,我說周局長給我撐腰,帶我出風頭,我為什麼要藏著掖著。
他眼睛裏含著一抹淺笑,“以前來過嗎。”
“陪麻爺出席過幾次,他幹女兒多,也不是每次都輪上我。”
周容深包了我之後對我的底細調查得一清二楚,我跟過哪些人,跟了多久,怎麼結束的,有沒有打過胎,他都了如執掌,我瞞不了,也騙不過,所以不管他問我什麼我都坦白交代。
周容深目光從不斷朝我張望的賓客臉上掠過,“他們認識你。”
我招手叫來一名侍者,讓他遞給我兩杯白葡萄,“這些人都是貴胄,怎麼可能把我放在眼裏,他們是想看看到底什麼女人擄獲了周局長,打破了你坐懷不亂的原則,以後投其所好多送你幾個,找你辦事。”
我喝酒的時候看見自己之前的老熟人,也是圈子裏的嫩模,和我競爭很激烈,她站在一個禿頭矮胖的老男人旁邊,她也看見了我,整張臉上都是對於我今天飛上枝頭當鳳凰的不可置信。
她當時和我搶麻爺沒成功,背地裏找寶姐罵我太囂張,明明她先看上麻爺,我半路殺出去一點不顧及行業規則,寶姐告訴她誰有本事就是誰的,行業規則沒說不能截胡。
她氣不過和我撂下一句狠話,讓我等著她弄死我,我跪地求她她都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