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我告訴他們煉珠出了差錯,珠子在爆炸的時候毀掉了,今天說的就是這個。
林深:機智還是你機智。
鹿後麵沒有再回複了,林深無目的地刷了一會手機,想著鹿可能睡了吧,也打算把麵膜洗了去休息。
此時在鹿的家裏,他並沒有睡,團座在地上,飲著月光釀,令狐和章元都在,一人手裏也持著一個酒盞。
沒有人勸酒,也沒有人碎語,仿佛真的就是賞月品酒。
那月光釀就是上次與林深簽訂儀式時用的酒,難得的美酒,鹿很珍視,輕易不舍得拿出來。
令狐仰脖喝了一盞,眯眼咂摸著嘴品了一會,問鹿道:“林深能守住秘密嗎?那小丫頭喜怒形於色,又不是很穩重,說不定哪天就說溜嘴說出去了。”
鹿給令狐續了一杯,說:“畢竟關乎生死,人類在求生欲這件事上,從來沒輸給過任何一個物種,而且你們也看到她的進步了不是嗎?”
令狐聽到鹿的話,像是聽到什麼好玩的事情,笑了起來:“我的鹿兄,說到這裏,有件事我就不得不問你了,那隻獨角鬼如果是你一個人去,三下五除二就收拾了吧。為什麼一定要帶著林深過去,礙手礙腳,要不是顧忌要保護她,都不需要等到我們來。”
鹿呷了一口酒,好半天才開口:“我隻是想帶她去提前感受以後的修行會是什麼樣,她好有個覺悟和準備,也是希望這一次的勝利,能讓她有點信心,她總是有那麼點不自信。”
令狐也問了五魂珠的事情:“你對你的boss說試煉的五魂珠被毀,糊弄過去了嗎?”
鹿不置可否:“我這麼說了,至於信不信,在他們吧。”
章元也想起了什麼,問:“今天林子路把你和那個老教授還有黃朗都叫了過去,是在安排下一步煉珠的事情吧?“
林子路是林總的大名。
鹿“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章元也沒有多問:“人類啊,求生欲最強,貪欲也是最強的,為了一些不該有的奢望竟然真的敢跟妖合作。”
說這話的時候,章元其實並沒有批評或者輕視的意思,隻是單純感歎。
令狐輕歎了一聲:“其實,我和章元都不希望你繼續去煉五魂珠,也希望你能放下過去,輕鬆點生活。你可以借這次事故,說自己沒有能力煉珠,全身而退,我們繼續出去雲遊修煉,逍遙自在,多好。“
鹿眉毛一挑,反問令狐:“我現在還能全身而退嗎?雖然我並不怕研究所的那些人類的糾纏,他們也糾纏不到我,但是總還有其他的……”
鹿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末了又加了一句:“而且現在我不煉珠了,那林深怎麼辦,說到底還是我欠她的。”
“哈——那個小丫頭啊……”令狐故意調侃鹿,“你以後要帶著那個半吊子闖蕩天涯了,一個人照顧她也挺累的。”
鹿不以為然:“不是一個人啊,你們不也默默送溫暖嗎?那天林深最後一次打出去的定身符,如果沒有你們暗中用法力加持,也不會定住那獨角鬼那麼久吧,好隊友!”
令狐和章元相視一笑,原來都是心知肚明。
令狐不禁說了一句:“青兕啊,你真的是一麵湖水。”
“此話何解?”
“那麼溫柔又那麼明淨。”
鹿被月光釀嗆了一下:“不要把你撩妹的那一套土味情話用來撩我。”
話音剛落,手機又響了。
本以為是林深,結果是另一位老熟人。
試煉的五魂珠真的毀了嗎?
鹿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把手機反扣了,沒有回複。
令狐和章元也沒說話,都是心知肚明。
鹿的心是一麵湖水,但是這湖水下也埋藏著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