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兩人合用才有威力,這下還真的武俠了……不過江湖是非多多,他跟著這位醫生大俠,以後安全問題也不知道有沒有保障,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場中四人纏鬥,本就以輕巧功夫見長,夜色朦朧之下,更增添了幾分飄渺之意,但林朗總能輕易分辨出那抹僅著月白單衣的身影。那人拳掌收放之間,十分幹淨利落,腳下也不知用的什麼步法,端的是翩若驚鴻,宛若遊龍,徹底地顛覆了林朗心目中打架隻是暴力加血腥的印象——真正的功夫,應該是如同他所施展的一般,是一種製敵的藝術。
沒過多久,四人高下立分。隻見那被醫生稱為師兄之人往後退了幾步,臉色煞白,強忍了一會,終究還是一口鮮血噴出。
“師兄!”白衣婦人也撤了招式,回身扶住他。
那人喘了幾口粗氣,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小瓶,從中倒了些東西出來,大口咽了,這才道:“師妹,我……我還好……”
白衣婦人轉臉恨聲道:“好你個林闇,居然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師傅也真是偏心,隻對你一人傾囊相授!”
“師姐此言差矣,武學醫道,我和你們之前所學並無不同,隻是你們旁騖太多,不能專精罷了。”林闇輕歎一聲,道:“師兄師姐,你們回去好好將師傅所教的融會貫通,自然會有所得,何必執著於《青囊書》。況且就算我把《青囊書》給你們,也隻會助長你們的欲念心魔。《青囊書》本無正邪之分,全憑用者所持之心,若你們恃才橫行,那不是白白浪費師傅幾十年的心血。”
“你……”白衣婦人越聽臉色越難看,顯然就要發作。
那師兄卻示意她不要多說,隻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以前找師弟借書一觀,師弟都是口口聲聲說師傅不允,現在看來,真正認為我們不配持有《青囊書》的,不是師傅而是師弟你才對。”
“師兄,你誤會了。”林闇微微蹙眉。
“誤會不誤會,大家心裏明白。”那師兄冷著一張臉,道:“師妹,我們拿不到東西,隻能怪我們學藝不精。不過這下我算是看透了,師弟平日裏那些無欲無求多半都是做給師傅看的,事實上,他也不過就是個利欲熏心自私貪婪的小人罷了!”
林朗聽得目瞪口呆,心說這人寡言少語看上去正直端方,沒想到斷章取義倒打一耙的本事還真是……而被人猛潑髒水的醫生大哥居然隻是皺著眉,站在那邊看著兩人,也不爭辯。
“原來如此!”那白衣婦人譏諷一笑。
稍有點兒是非分辨能力的人也知道這邏輯十足牽強,可醫生大哥未免也太放任他們了吧。
林朗再也看不下去,猛地衝上前去,等站到那裏一張嘴,他才記起自己口不能言。
尷尬、冷汗……
這時候林朗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嘴巴子。
白衣婦人輕瞥了林朗一眼,目光又在他和林闇的衣服之間轉了兩圈,陰陰笑道:“是你,你居然還沒死?”
林朗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不由縮了縮脖子。
白衣婦人扶住那師兄,足尖一點,卻在臨騰起之時,反手朝林朗一指,大笑道:“我倒要看看,這一次他怎麼救你。哈哈哈……”
林朗隻覺得胸`前一點涼意,低頭去細看時,卻發現衣裳上多了個幾不可查的小窟窿,他伸手去摸,卻被人握住手。
“別動!”他的手不像之前那樣涼,而後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囊,取出囊裏的銀針飛速紮往林朗胸`前肩背多處,而後攔腰抱起林朗,沉聲道,“婉兒,回客棧!”
事情好像很大條,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傷人於無形?
林朗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僵在那裏,旁邊的建築飛快地後退,他卻不覺得有多顛簸。
此時林朗與抱著自己的人距離不足咫尺,之前雖然也有貼近,但那時是被強製扭住,林朗是心不甘、情不願,根本就沒這心思理這人。
林朗雖然明白現在自己多半有性命之憂,可不知怎的,偏生不想在意這些,即使要死,也要好好重新認識一下,好歹這個從一開始就沒說過幾句中聽話的醫生大哥是此次重生之後,他比較想記住的人。
依舊是那樣蠟黃的臉孔,夜色之下越發晦暗,但細看之下,他的五官並不難看,而是相當地柔和。從這角度,林朗看不分明那雙叫人一見難忘的黑眸,倒是他那一簾長睫,如同鴉翅一般,隨著行進輕輕顫動著,漸漸的漸漸的暈成一團青色的陰影,朦朧得像是最深沉的黑甜夢境——隻是這夢也未免太涼了點兒……
林朗隻覺得濃濃睡意襲來,眼皮止不住地打架。
(碧山真想邪惡滴說:乃們再不留言,本山就讓豬腳死在這裏算了啊咳嗽……)
作者有話要說:《青囊書》,華佗遺著,已佚。
華佗(約145-208) 東漢末醫學家,漢族。字元化,沛國譙(今安徽亳州市譙城區)人,據人考證,他約生於漢永嘉元年(公元一四五年),卒於建安十三年(公元二〇八年)。這考證很可疑。因為《後漢書?華佗傳》有華佗“年且百歲,而猶有壯容,時人以為仙”的記載,也有說他壽至一百五六十歲仍保持著六十多歲的容貌,而且是鶴發童顏的記載。據此,華佗可能不止活了六十四歲。當然有更多人說,他是被曹操殺掉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