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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林朗一步一腳軟地跟在那個姓名不詳的冷麵醫生身後,放眼望去,周圍盡是森森林木,連明顯一點兒的路都沒有,咋一看上去還有些陰森,也不知道他怎麼挑了這種地方住。
回想起這個家夥冷得要死的一句“既然醒了那就走吧”,就把他這個尚未康複的病人趕出來,非但水都沒讓喝一口,甚至連衣服都沒讓他換回來。林朗簡直氣結,然後確定這次絕對不可能是李銘彥良心發現送他就醫,而是直接棄屍遇上了這個家夥。
林朗鬱卒這一張臉看著前麵的醫生大哥,還有那個跟著醫生的活力無限的婉兒姑娘。不過話說那個古怪醫生穿著睡袍出門也就罷了,怎麼連她也隻在睡衣外麵係了個圍裙就跑出來,真的沒關係嗎?但是婉兒姑娘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穿著有什麼不妥,她手裏捏著朵不知從哪裏摘的野花,嘴裏哼著林朗從未聽過的古怪曲子,一派悠閑,倒顯得林朗想多了。
三人七拐八彎走了不一會兒,林朗隻聽得水聲潺潺,這會兒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徑直往水聲的方向衝——他早就渴得快冒煙兒了。林朗用手捧著溪水喝了個飽,抬頭就見婉兒正打量他,道:“你真是個怪人,昨兒見你的時候,明明是一點也不想活下去的,今天一醒,倒像是脫胎換骨了。”
這姑娘說話還真是沒個輕重,不過,她說的昨天……是什麼時候?昨天他有見到他們嗎,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見林朗一臉的迷惘,婉兒噗嗤一笑,道:“這樣兒挺好,也不枉費先生昨天破例救了你一次。不過你要再尋死,可就沒這麼好命了。出了這山穀,你是死是活就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看來小師弟真是一點沒變,隻要是出手救過的人,就絕不會讓他死在自己的地盤。”
林朗轉身看過去,隻見一對中年男女正立在十米開外,兩人形貌氣質都頗為出眾,男的身穿褐色長袍,與醫生大哥的裝扮有異曲同工之妙,女的一襲白衣,外麵罩了個披風——難道這是今年的流行服裝趨勢?不過這兩人什麼時候來的,林朗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隻憑語氣可知這兩人明顯來者不善。
婉兒臉色一變,道:“你們怎麼進來的?”
“婉兒丫頭,何必這麼緊張,我們好不容易尋訪到此,找小師弟敘敘舊……”白衣婦人半掩著唇輕笑,一時間風韻盡顯。
“呸!什麼敘舊,我看是不懷好意!”婉兒顯然一點也不買單,“我勸你們還是該回哪回哪,不要再打先生的主意了。”
“小師弟,看來你真是太寵這丫頭了,這麼沒大沒小的。”白衣婦人娥眉輕蹙,道,“要不師姐替你管教管教?”
那邊的醫生大哥淡淡道:“婉兒並不是我的下人,又怎麼用得上‘管教’二字。”
林朗察覺到身邊的婉兒先是一僵,而後她朗聲道:“我沒大沒小也好過某些人明搶暗奪,糾纏不休,當真是好不要臉。”
白衣婦人依舊笑靨如花,道:“我和小師弟同出一門,又怎麼會和自己人過不去,隻要小師弟把師傅留下來的東西拿來一觀,我們自會離去,不再叨擾小師弟清修。”
原來是為了搶東西,不過林朗越發納悶了,這些人說話怎麼都這麼別扭呢?又不是演古裝劇,用得著這麼拽文麼?
醫生大哥沒有半分動容,隻是言簡意賅道:“師傅遺命,東西不能交給師兄師姐。”
“既然如此,還跟他廢話做什麼?”一直立在一旁沒有說話的中年男子一揚手,隱隱可見淡淡的藍色煙霧。
林朗隻聽得一句“閉氣”,卻還是反應不及,吸進去少許淡香,那是如同桂花一般甜美的氣息,叫人不知不覺沉醉,而後一人掰開他的嘴,他隻覺喉間一涼,一樣東西就已經滑進他的肚腹,神智也跟著清醒,隻見身邊杏黃袍子的身影已經躍入戰局,和那兩人纏鬥到一處。林朗暗道:這[***]還真是厲害,在戶外還能使用,看來是比乙醚高級數倍的東東。而且這三人難道是什麼隱士之後,居然這麼能打,他們一招一式如同飛鳥靈禽,姿態優美,煞是好看。
婉兒將林朗拽到一棵大樹後麵,又用樹枝和石塊擺弄了幾下,這才叮囑了林朗道:“你呆在這兒,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弄出動靜,我先去幫先生。”語畢,她欺身加入戰局。
四人雖然打得漂亮,但實在凶險萬分,林朗站在旁邊看著,不免驚出一身冷汗。醫生大哥那邊還好,兩人堪堪能戰個平手,而那邊婉兒畢竟年少,漸漸落了下風,那白衣婦人也不急進,倒像是貓戲老鼠一般,逼得婉兒疏漏百出,出手越發沒了章法。眼見那婦人指尖一點銀芒直襲婉兒頸後,林朗也顧不得那許多,捏起手邊的石子,用力擲過去。隻見一抹杏色身影比石子更快,直飛過來為婉兒解圍。
白衣婦人嘴角一抹陰笑,反手一掌揮開婉兒,猱身欺上去,而之前與醫生纏鬥的中年男子與這婦人形成合擊之勢。
林朗看得分明,幹脆抄起身邊的一根粗壯樹枝衝了上去——這種時候,他實在沒辦法看人以多欺少恃強淩弱。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林朗隻顧著看他們的戰局,卻忘了這裏並不是一馬平川的公路,也不知腳下絆到了什麼,他一個踉蹌,直直往那個杏色身影撲過去,緊接著後背一麻,然後一陣劇痛,他便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