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臨汀閣內,傳出沈溱溱高聲的驚呼。
南宮琴豎指在唇間壓下沈溱溱的後話,雙眼緊盯著林晚,嚴肅中透著幾分喜色:“這事非同小可,你可是聽清楚了?沒聽錯吧?”
“聽的再真不過了。”林晚坐在下首的抱圓椅上,斜靠著椅背一副慵懶模樣:“芸昭喚她歌兒,還囑咐了她假扮公主要事事小心,夫人若是不信晚晚,又何必讓晚晚……”
“行了行了,矯揉造作的給誰看呢!”不耐煩的揮手打斷了林晚的話,沈溱溱對青樓出身的她很是輕鄙。
林晚也不惱,輕笑了一聲不再開口。
“若此事屬實,那他時家可是欺君之罪!好,好啊!”她時歌幾句話就毀了她的紀兒,這個仇她時時刻刻都記著!得到紀兒戰死的真相時,她恨不得能將他們統統生吞活剝了!但她卻還要忍著!
南宮琴的表情漸漸猙獰。
不過老天開眼了!終於讓她抓到了時家的把柄!
當時他們還在試圖拉攏時家,可從時歌身上不好下手,她便生了從時向遠身上下手的心思,林晚就是她送給時向遠的一份“大禮”,隻要林晚得了時向遠的歡心,一切也可水到渠成。
隻是沒想到,這個計劃還沒成功,她的紀兒就……她的紀兒竟會死在時歌那個賤人的手上!
沈家和時家反目成仇了,林晚自然也就成了廢棋。若不是林晚今日前來找她說探得了重要的消息,她都快忘了還有她這麼個人了,不曾想這枚廢棋反而給了她報仇的機會!
假冒公主、欺君罔上,無論哪一條都是死罪!
此刻南宮琴臉上的喜悅掩都掩不住。
“母、母親?”看著南宮琴陰晴不定的一張臉,沈溱溱有些發怵。
回過神輕咳了兩聲,南宮琴正了正神色對林晚道:“你先回去罷,免得被人發現了端倪。至於此事,你切莫聲張,更不能再和任何人提起,以免打草驚蛇。”
“那夫人原先的計劃——”
“計劃?什麼計劃?自然是作罷啦!”南宮琴正想開口,沈溱溱倒是先了她一步:“你難不成還想著能做時家姨太太的美夢?時歌假冒公主欺君罔上這事兒一旦被揭穿,你以為時家還有活路?怎麼,你是想去陪葬不成?”
見林晚微微一愣,還以為是她沒想到這一層,於是沈溱溱更加不屑道:“不是你該問的就不要問,就隻管按吩咐辦好你的事兒,別的你不用管,也不是你能想明白的。”
“郡主說的是,那晚晚先告退了。”看了一眼還在低頭沉思的南宮琴,林晚扯出一抹自嘲,不過也僅僅隻是眨眼的一瞬,又揚起了嬌媚的笑顏起身離告退。
青樓女子就是青樓女子,上不得台麵不說,成天還做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當真是讓人瞧不上眼。
朝著林晚的背影冷哼了一聲,卻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沈溱溱臉色凝重的走到南宮琴身邊道:“母親,時歌假扮了妙儀公主,那真的公主——”會不會還活著?!
沈溱溱沒敢說下去。
倘若蕭靈均還活著,那豈非皇上已經知道了她故意謀害公主的事?豈非隨時都有可能治她得罪?
“我的傻女兒,清河檀多高的地方,從那摔下去哪裏還能活著。況且時家既然敢讓時歌來假扮公主,就必定不會讓真的公主還有活命的機會。”
沈溱溱聽南宮琴這樣篤定,也相信了蕭靈均不可能還活著的事實,轉言道:“那我們快將此事稟告給祖父和父親,讓皇上治他們時家一個欺君之罪,好給哥哥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