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詩柔咬牙:“你威脅我?”
“不敢。”
袁詩柔想了想,跟這群地痞流氓沒必要撕破臉,“錢我會按照咱們說好的打給你,不過你要立刻離開這裏,等我確定了你不在帝都,才能把錢打到你的賬上。”
“好啊,那就多謝袁小姐了,以後有什麼事,隻要我們能做的,袁小姐您盡管吩咐。”
袁詩柔掛斷電話,“啪”的一聲把手機扔到地上。
地板上鋪著厚厚的羊絨地攤,手機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沒發出一點響聲。
袁詩柔尖尖的指甲掐進肉裏,她的表情猙獰恐怖,眼神像是塗了毒,“許念安,你這個小賤人,你怎麼不跟你那個媽一起去死?”
······
病房內,許念安眼神放空,呆呆的坐在病床上。
從錄口供的警察走後,她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她不明白,她都想要帶著媽媽離開了,她們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自己跟媽媽?
非要這麼趕盡殺絕?
“哈——”許念安輕笑了聲,起手擦掉臉上的淚水。
司機的車被動了手腳,水裏被放了安眠藥,不用想,她就知道,這出自誰的手筆。
許念安掀開被子,赤著雙腳下床,冰冷的水泥地麵透過腳心,傳到她的身體四肢。
她想,人的心到底要有多冷硬,才會做出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既然如此,她有何必對這些人心慈手軟?
她一下子拔掉手背上的針管,赤著腳穿著病號服離開了醫院。
路上的人很多,許念安臉色蒼白,又穿著病號服,很多人朝她投來好奇的目光。
許念安也不在乎,她沿著醫院的那條路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走累了,她就在路旁的石凳上坐下來休息。
不斷的有路人從她的身旁走過。
她借了一個路人的手機,打電話給薑初晴。
薑初晴歡悅的聲音傳過來:“寶貝,你說咱們兩個怎麼這麼心有靈犀呢?我前兩天剛錄了個綜藝,手機都被節目組收起來了,剛還給我我就想給你打電話,接過你就打過來了。”
現在薑初晴算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許念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初晴,我媽死了。”
“······”
薑初晴愣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
“我媽被袁家的人害死了。”許念安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大致跟薑初晴說了一遍。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良久後,才傳來薑初晴的聲音:“你確定是袁家的人?”
許念安異常肯定:“除了他們,沒有別人。”
薑初晴說:“安安,你好好在醫院等著我,我現在就去平城。”
許念安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我不想留在醫院,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是媽媽臨走前的樣子,初晴,是我,都是我害死了媽媽,如果不是我非要離開帝都,媽媽她不會有事的,都是我,是我太懦弱了,我以為隻要遠離帝都,隻要遠離袁家的人,就能跟媽媽安安穩穩的生活,可是事實不是這樣的,無論我躲到那裏,他們都不肯放過我跟媽媽。”
薑初晴也跟著難受:“安安,你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沒有人會怪你,許阿姨也不會怪你。”
許念安擦幹眼淚,她的眼神漸漸清明,就像是融進了某種堅定的信念,她說:“不,初晴,我不會原諒我自己,我要替媽媽報仇,無論是袁詩柔還是袁棟,或者是林慧,他們最在意的東西,我都會一點點的搶回來。”
薑初晴一驚,聲音都變得有些激動:“安安,你別做傻事,為了這些人渣賠上自己的一生不值得的。”
許念安笑了笑:“為了媽媽,什麼都是值得的。”
“你想報仇?”低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許念安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
男人背著光,周身卻染上了一圈光暈。
許念安抬頭看他,男人也看著她。
他的眼神冰冰涼涼的,沒有一絲溫度的深黑瞳孔,許念安突然就笑了,她問:“穆先生,您可以接我點錢嗎?”
穆延霆臉上的表情冷冷清清的,他伸手抽出許念安手中的手機,還給路人,冷冷的丟給許念安兩個字:“上車。”
轉身離開。
高陽在身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許小姐,請上車。”
上車後,許念說:“我不想回醫院。”
高陽回頭道:“許小姐,您現在的身體······”
“回酒店。”穆延霆冷冷的說
高陽把後麵的話咽了下去,轉身有些無奈的對司機說:“那就先回酒店。”
到達酒店後,許念安是被穆延霆抱下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