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桐還不知道自己肚子陣痛的原因,她惶然的看著陸景寒,在他臂彎裏,眨了眨眼皮道:“什麼?什麼抑鬱?”

陸景寒繼續向前走,下巴微微倨傲的抬著,“醫生說你產生陣痛是因為休息不足,加上心情抑鬱。”

慕桐靠在他懷裏,鑽了鑽,小聲的抱怨著:“你不要對我那麼冷淡,我就不會抑鬱了。”

她是抑鬱的很,抑鬱的連覺都快睡不著了!

慕桐瞧著他微揚的下巴,看陸景寒沒有要和她繼續對話的意思,於是又急急地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剛剛是不是有點記起我來了?”

陸景寒淡如水的聲音響起:“我隻是擔心我的孩子。”

慕桐仿佛被一盆涼水,從頭潑到腳,小手不由得揪緊他的襯衫領子,急問:“那不給男醫生為我檢查,和擔心孩子沒關係吧?”

她努力的,把他往擔心她,和吃醋上麵靠,可陸景寒卻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點沒有掩飾的味道,反而坦蕩的道:“女人想騙自己的時候,都這樣不遺餘力?”

慕桐失落下去,垂了長長的睫毛,“那你的意思是,你對我,沒有一點點的喜歡了?”

如果連喜歡都不剩,更何況是愛?

說出口,都覺得可笑。

“你是我妻子這件事,不會改變。”

男人華麗低沉的聲線,停在慕桐耳朵裏,隻讓她覺得酸澀的可笑。

她聲音落寞:“如果愛情都不在,我是不是你陸景寒妻子這件事又有什麼意義?”

她像個受傷的小孩,獨自舔舐著自己的傷痕累累。

濃密睫毛下掩蓋的水眸,泛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陸景寒心尖顫了下,削薄唇角緊緊抿著,側臉繃成一條剛毅的線條。

他沉聲道:“明天回南城。”

慕桐在聽到這句話後,心裏有點詫異,微微抬頭看他,沒想到,他會決定的這麼突然。

然而,照這個情況下去,回到南城,他們的關係會有所改變嗎?

慕桐隻想在這一刻裏,緊緊抱住他的脖子,貪戀他的溫度。

她好怕,好怕失去他。

她趴在他頸窩裏,吐氣如蘭,卻不自知那撩、撥到底有多勾人,低低啞啞的帶著小小的哭腔,像是不敢大哭,又壓抑不住,“景寒,我和小猴子會失去你嗎?你會不要我們嗎?”

他這麼冷淡,冷淡的,就快要讓她以為,他不是她丈夫了……

“慕桐,沒有爭取過的事情,不要妄加揣測。你在問這個問題之前,先摸摸良心,你到底有沒有爭取過我?”

慕桐紅了眼,詫異的瞧著他。

他是什麼意思啊?意思是,看她表現?

她不知道該怎麼爭取他,主動還不夠嗎?

醫生或許有一點說的很對,景寒或許是真的覺得和她在一起覺得疲了,累了,不想再主動了,所以,以後這一切的主動,該由著她來,對嗎?

可陸景寒沒有教她,她該怎樣主動,他才能喜歡。

陸景寒晚上照舊在處理自己的事情,慕桐坐在另一個床上,連陸景寒提醒都不用,就自己乖乖吃了藥,肚子好些了後,問陸景寒:“景寒,明早我們幾點走?”

陸景寒目光沒抬一下,隻淡淡回答著:“九點。”

這麼早?

慕桐點了下小腦袋,掀開被子,鑽進去,脫了大衣,躺下去準備睡覺。

陸景寒這才合上文件,目光灼灼的鎖著她的小臉,一字一句認真的問:“下麵還流血嗎?”

慕桐一愣,霎時紅了臉,白色的被褥和緋紅的小臉交相輝映,顯得異常生動。

慕桐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最後在他灼灼的逼視下,眨著長長的睫毛,小聲羞怯,又帶了股理直氣壯:“現在你還要否認,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明明就是,在關心她吧?

陸景寒將文件丟到一邊,拉高被子,也準備睡下,“我隻是擔心我的孩子有沒有福氣繼承我的財產。”

慕桐:“……”

這話說的,讓她的心,瞬間變得拔涼拔涼的。

她把被子一下子拽上去,蒙上臉,不打算再和他說任何話了,在裏麵小聲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