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寒連闖了三個紅燈後,終於匆忙到達了警察局。

他臉色清寒頹然,馬德金就站在門口,一看見他,便立刻迎了上去,很是抱歉的道:“陸先生,我也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

陸景寒眉頭蹙的很深,他幾乎步子沒有頓過,往警局裏大步走。

他要去看看,沈欽睿是否真的自殺死亡,難道他真的沒有留下任何關於救慕桐的方法?

警察局裏,趙隊見陸景寒來了,便指著沈欽睿的遺體道:“我們正要送去火葬場。”

陸景寒緊緊盯著那地上白布蓋著的屍體,一字一句的問:“有沒有發現他留下藥方之類的東西?”

趙隊愣了下,搖頭,“暫時沒發現。”

馬德金很是心痛,“如果欽睿走在正途上,就不會這個結果了……他是個可塑之才,隻可惜用錯了地方。”

趙隊歎息著道:“是啊,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爛醉如泥,幾乎是醉死狀態,在南音墓碑前,碎了很多酒瓶。”

陸景寒隻怔怔的抱著頭顱,走到一邊,仿佛死死的掙紮著什麼。

他頹然至極,馬德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以嚐試嚐試,不過這是欽睿研製的,我不是很確定,我能完全醫治好陸太太的病,但是可以延長病期。”

陸景寒幾乎不能呼吸,那心髒一抽一抽的疼,為什麼在快要看見一線生機的時候,沈欽睿突然服毒,為什麼要這樣對他,要這樣對慕桐!

他忽然失控,大叫一聲,重重踢了一腳牆壁。

馬德金亦是無可奈何,隻悲痛的道:“當初南音死的時候,我也是這樣沒有辦法,那時候我還希望南音的死,能夠換欽睿回頭,可是他……”

陸景寒腦中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一道霹靂炸開,恍然清醒。

南音的墓前……

沈欽睿會不會把東西留在了南音的墓地?

陸景寒激動的道:“南音的墓地在什麼地方?我懷疑沈欽睿很有可能把配製解藥的方法留在了那兒!”

馬德金亦是詫異一愣,“我和你一起去!”

陸景寒甚至沒來得及和慕桐打電話,要去A城,高速公路上,陸景寒將車開的極快,隻迫不及待想要到A城的墓地。

他想確定,那裏究竟有沒有他想要的一線生機。

A城和南城開車至少要三個小時,快要下高速的時候,夜色已然降臨。

黑色華麗的世爵仿佛暗夜的獵豹,在白色高速公路上,迅猛的超越飛馳。

不由得想到萬一連南音的墓地也沒有藥方,陸景寒不由將油門踩的更重。

他在失控,整個心,都在不可遏製的微微發顫。

馬德金忽然尖叫一聲:“陸先生!”

連防備都來不及,眼前一陣刺眼的光芒,還未來得及看清眼前的光景,就已經迎麵撞了上去——

……

慕桐在醫院裏,給陸景寒打了好幾個電話,可是都沒人接通。

她剛從一場噩夢裏驚醒,嚇的全身出了汗,她猛然坐起來,手裏握著手機跑到床下,下意識的跑到病房的窗戶邊,往下麵看,可惜下麵黑乎乎的一片,沒有車燈,也沒有男人指間猩紅的煙蒂,更沒有挺拔的男人身影……

她站在窗戶邊,小手揪著窗簾,揪心的難受。

景寒怎麼還沒回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她有些不安,蹙著眉頭,套了大衣踩著拖鞋去蘇眠的辦公室。

她站在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蘇醫生,我是慕桐。”

“進來。”

慕桐臉色不太好,灰白。

蘇眠愣了下,連忙叫她坐下,倒了一杯水給她:“怎麼還沒睡?”

慕桐蹙了蹙眉頭道:“蘇醫生,景寒還沒回來,我有點擔心。”

“景寒去哪裏了?”

慕桐看看蘇眠道:“中午的時候,景寒接到警局的電話,沈欽睿被抓到警局去了,景寒想去問問沈欽睿有什麼辦法可以救我,可現在都已經晚上了,他人還沒回來。”

蘇眠讓她喝點水,安慰道:“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的,這樣吧,我知道警局趙隊的電話,我先大打個電話給他問問。”

慕桐點點下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