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桐隻好認真的點點小腦袋,小手也撫了撫,垂著小臉對兩隻小猴子說:“存希存夏,這是爸爸,你們是不是和媽媽一樣高興激動呀?”

她隻無知無覺的說出這句話,可落在陸景寒耳朵裏,卻像是魔怔,他低頭,緊緊盯著她,她的發絲傾瀉下來,陸景寒撥開那如瀑的發絲,露出一張幹幹淨淨的小臉來,他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她,一字一句的更像是詰問:“高興?激動?”

慕桐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小臉紅透,直到耳朵根,她的目光垂的很低,一點都不敢看他了,隻細弱蚊聲模模糊糊的道:“這兩個月,我和孩子……每一天都在想你……景寒……”

她可憐巴巴的抬起小臉來,撅著小嘴,“我好想你,想你很久很久了……”

她本就懦弱,此刻更是說不出任何話來了,哽咽聲已經覆蓋了喉嚨發出的聲音,她微微咬唇,小手環著陸景寒的脖子,趴在他脖頸裏,嗚嗚的小聲哭。

“景寒……你抱抱我……”

她隻低低的啜泣著,那久違的懷抱,讓她眷戀著迷。

陸景寒冷哼,沒有一點好語氣,他把她的身子微微推開,指腹刮去她小臉上落下來的淚水,卻是語氣生冷,像是凶她:“慕桐,擅自做主離開我的是你,現在投懷送抱的還是你,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可這凶,更像是另一種無奈。

他這一生,恐怕也沒多少個對手,可最大的對手,可能他這一生也無法打敗的,當屬懷裏的這個小東西了。

她隻隨便掉一滴眼淚,便能徹底讓他繳械投降,無關任何理由,隻是那眼淚絞著他心疼,是真的疼。

牽動著情絲和心髒,一塊兒狠狠地疼。

那毛茸茸的小東西往他懷裏拱,小手穿過他敞開的大衣裏,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短短的小手臂,環抱住他的頎長腰身。

她穿著平底的棉拖鞋,小小的個子,隻到他胸膛,她在他懷裏,把下巴擱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小臉仰著,緊緊盯著他,甜甜糯糯的問:“景寒你冷不冷?這裏比南城冷多了,你穿的這麼少,一路上一定很冷吧?我這裏暖,你抱抱我就不冷了。”

陸景寒啼笑皆非,她回來後,還真是第一次這麼和他撒嬌,像是變回了以前,甚至更加的變本加厲。

他隻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你是真怕我冷,還是想讓我抱你?”

慕桐用下巴壓了壓他的胸膛,小聲啞啞的悶聲道:“……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嘛……”

一舉兩得。

他一肚子的壓抑,無處發泄,可當她這麼黏著他的時候,他便一下子又沒了脾氣,隻深深的擁抱住她,幾乎要把她的小身子,整個托起,脫離地麵,若不市這小女人肚子像裹了個球,恐怕這會兒,他早就將她扣進了骨髓裏。

他的下巴,壓在她發頂上方,閉上眼,像是長途跋涉已久的拓荒者,終於找到停靠的綠洲,他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薄唇抿緊,聲音深沉低啞:“怎麼突然這麼愛撒嬌?嗯?”

慕桐縮在他懷裏,暖暖的小身子熱著他,陸景寒懷裏的涼氣,全部被捂燙,她甕聲甕氣的小聲喃喃:“不是一直都很愛對你撒嬌的嘛……”

小手,揪了揪他的襯衫,像是確定一般的驀地抬頭仰視著他,認真的問:“景寒你不喜歡嗎?”

好吧,那她就不撒嬌了。

可怎麼辦,她真想和他好好撒嬌,因為……

陸景寒低頭,薄唇印上她的額頭和眼睛,啞聲應著:“以前我一氣,你就撒嬌,你一撒嬌,我就沒了脾氣。”

慕桐的眸子,忽地變得晶亮,裏麵閃爍著熠熠的光芒,“那景寒的意思是,你喜歡我撒嬌咯?”

她膩膩的哼了一聲,小腦袋往他懷裏直鑽,蹭來蹭去,像個半大的孩子。

陸景寒凶她:“涼、宵,成熟點。”

她癟了癟小嘴,“可你不是喜歡我撒嬌嗎,景寒,我再不撒嬌的話,我就怕以後沒機會和你撒嬌了……景寒……唔……”

她的小嘴,被他準確獵獲。

小臉被迫抬起,與他深吻。

這個吻,和方才一進門的擁吻,一點都不像,那麼強勢的直驅,那麼霸道,沒有絲毫的溫柔可言,幾乎是一種撕咬。

直到口腔裏有一股血腥的甜膩味道,慕桐蹙了眉頭,吃痛。

陸景寒微微鬆開她,重重的呼吸噴薄在她臉上,她亦是看著他:“嘴裏出血了……”

陸景寒的指腹,重重按了下她的嘴角。

“我忍了很久,所以慕桐,為我疼一疼。”

慕桐乖乖的“嗯”了一聲,點著下巴道:“我不想讓景寒疼,我不是故意要走的,如果我不走,景寒就不會明白我有多想生下這兩隻小猴子……”

她皺了皺小鼻子,又低順了眉眼道:“現在兩隻小猴子也五個月了,景寒就是想要我打掉,也不可能的。”

她的小手,又擔憂的撫了撫小腹。

陸景寒深深的盯著她,眼底有動容,他抿唇道:“小東西,你隻顧上給我丟下兩個孩子,你有沒有想過,你好好活著,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慕桐有點急,掉了眼淚道:“我沒想那麼多嘛……我就是想著要把小猴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這樣我走的話,景寒也不會多孤單寂寞,景寒,我怕你孤單寂寞,我真的怕……可我一想,等我走了,你還可以給小猴子找新媽媽……或許,或許……是我多慮了……”

她無措的哭,哭的皺了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