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桐的笑容,僵硬在唇角——

“我爸媽是怎麼了嗎?”

陸景寒蹙了眉頭道:“你父親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至於你母親,在兩年前,和你應該是同一天出事。”

她一愣,眼眶微微泛紅,“你、你說我爸媽都不在了?”

“是。”

她從未知曉,原來這世上最難過的事情,不是不記得某些人,而是當你知道他們的存在,你想見一見,認識他們一下,他們卻已經不在。

她吸了下鼻子,將臉頰埋下去,小手捂了捂唇,啞聲問道:“我媽媽是怎麼出事的?也是車禍嗎?”

會不會是和她在一起出的車禍?

陸景寒將她納入手臂中,眉頭深蹙,“飛機失事。”

慕桐閉了閉眼,眼淚,融進他肩頭。

她軟弱的靠在他肩頭,咬了咬唇道:“能帶我去看看她嗎?”

陸景寒把蕭清和童盛源合葬了,蕭清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莫過於和童盛源結婚的那幾年,還有和慕桐相認的那段日子,這個女人也是可憐的,她是慕桐的母親,他尊敬她。

“好。”

他的指腹,將她臉上的淚水刮掉。

“以後你有我。”

慕桐被他更緊的抱在懷裏。

————

在海濱渡過的第一個夜晚,慕桐洗完了澡,先從浴室出來,默默的坐在床邊。

陸景寒在她唇上啄了下,雙臂撐在她兩側,低下臉來看她,啞聲道:“我去洗澡,等等我。”

慕桐抿唇,將小臉往旁邊撇了撇,要等他做什麼?

可胸口的局促不安,漸漸擴散開來。

直到浴室裏麵的水聲嘩嘩,她的心,不僅沒安定下來,反而裏麵像揣了個小鹿,亂蹦亂跳。

她一隻小手按在了胸口,另一隻絞緊了睡衣裙擺,對麵就是鏡子,她抬頭,便看見鏡子裏,自己身上穿的睡衣。

無比合身。

陸景寒剛剛拿出來的時候,她有些不在自,因為他手上,除了拿了這條睡裙,還拿了女士的內,衣物。

他坦蕩蕩的告訴她,這都是她以前的。

她情不自禁的走到衣櫥邊上,打開那衣櫥,裏麵都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兒穿的,不過她現在上班了,裏麵有些衣服,現在真的穿不去公司了,在國外的這兩年,她最多穿的,就是工裝服了,因為要經常在工作室裏雕刻珠寶,她幾乎沒買過什麼好看的衣服,大多數時候,都是一身的白色工裝服,淺口的女士皮鞋,冬天就是雪地靴,很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她正怔愣間,那身後,忽然一股力道,一雙手臂,從她身後,緊緊環抱住她。

慕桐的心,狠狠顫抖了下,猝不及防的擁抱。

而身後的男人,剛洗完澡,帶著一身的水汽出來,他隻在腰間圍了條白色浴巾,上身赤著,肌理明晰性,感。

那胸膛,滾燙的溫度,幾乎要灼燒她。

慕桐抿唇,有些羞怯,目光閃爍不安:“今晚,今晚我……”

陸景寒盯著她的側臉,“我們睡一起,我不碰你。”

慕桐愣了下,詫異的扭著小臉盯著他。

小嘴翕張著,顯得有些滑稽。

陸景寒悶哼著笑,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或者,我們一起睡,我碰你?”

慕桐:“……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算、算了,這裏房間這麼多,我隨便睡客房就好。”

現在,她還沒有做好準備,當他真正的妻子,和他一起睡。

陸景寒體諒她:“我知道你剛回來,我們相處也不過幾天,你不適應是正常的。可小乖,這兩年我一直一個人睡,今晚,滿足我,陪我一起睡,嗯?”

那麼多個空洞洞的夜晚,現在終於等到她,他怎麼會容許,她跑去客房,放他一個人孤零零的。

慕桐抿唇,退了一步,“那你答應,不要再,再做剛才在花房裏的事。”

她的耳根子,紅透。

花房裏?

他就那麼盯著她,滿足又悶哼著,笑了。

慕桐再也繃不住了,捂著臉也悶笑著跑開,剛爬到床上,就被他從身後忽地撲倒!

慕桐“哎呀——”了一聲,那嬌嬌的聲音,撩著他的心湖,幾乎要崩塌了理智。

他眼角猩紅,黑眸裏,凝著一抹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