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桐求陸景寒回南城接受治療的話題,不及而終。

陸景寒冷著臉,從臥室出去了,慕桐幹瞪著他的背影,沒有一點法子。

這個男人,固執的要死,和爺爺說的一樣,誰都沒辦法改變他的想法。

她在他那裏,又算什麼呢?喜歡就抱抱摸摸的小寵物,不喜歡也可以隨時丟棄,朝著她發火。

想到這裏,她心裏一陣悲哀,或許她還不夠資格去勸說他去接受治療。

她,加上肚子裏的小寶寶,都不夠格。

午餐還沒吃,忠叔在廚房做好了飯叫他們吃飯,慕桐有點無所適從,剛剛跟陸景寒鬧過別扭,現在不好意思出去。

隻對客廳的忠叔說:“忠叔,我待會再吃,早晨吃多了,現在不餓。”

忠叔哪裏知道是小兩口鬧別扭了不肯吃飯,隻好心提醒她說:“這孕婦要少食多餐,你可別壞了一日三餐的時間,這樣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慕桐有點委屈,躺著,側過了身子,背對著門外,紅了眼睛說:“我現在真的不想吃……忠叔,你們先吃吧。”

忠叔還想再說什麼,坐在客廳沉著臉色的陸景寒便起身,大步走來,聲音碧冷:“我看她是欠教訓!”

忠叔一愣,這兩口子,是吵架了?

“你們有話好好說啊!”

回應忠叔的,是一個大力又響的關門聲。

臥室裏躺著床上的慕桐,驀地一怔,小身子便警惕起來,小腳縮著,眼裏閃爍剔透的淚花,囁嚅著粉白的唇道:“你幹什麼?”

他這個樣子,好像又分裂成第二種人格了。

這麼不近人情、冷漠、沉冷如碧竹的男人。

男人狹長的眸子,透著嗜血的光,“教訓給的還不夠?嗯?”

慕桐身子剛要一縮,就被他一隻大手握住,緊緊的桎梏住她。

這小東西,已經逃跑成習慣了,看來上次是他太仁慈,給的懲罰還不夠,很明顯,她一點教訓都沒有吸收。

慕桐顫著肩膀,防備又警惕的瞧著他,這個男人,是又失去理智了是不是?他又想怎樣?

她的小手,下意識的護住小腹。

他的薄唇,冰涼的貼在她耳廓邊上,“小東西,以為懷孕了我就不能對你怎麼樣?嗯?”

男人的大掌,重重的落在她臋上。

慕桐一痛,隱忍著淚水,小手緊緊揪著他的胳膊上的襯衫,舀著唇道:“陸景寒,我隻是擔心你,叫你去接受治療……你為什麼又要生氣,又要這樣對我?”

他伸手,扒了她的小庫,他每落下一次大掌,她便下意識的往前縮,他沒有用太多力氣,臋上也不是很疼,可她卻鼻間發酸,難受的厲害。

陸景寒眸底一片暗沉,整個人都散發著陰冷暴戾,他囁著她的耳朵,一字一句的道:“可你要明白,這樣的我,可能要跟隨你一輩子,你的方法,首先就是錯的,你不需要治愈他,你需要的,是接受他,明白?”

慕桐在他懷裏,拚命搖著小腦袋,眼淚流了下來,小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希望把他從那個誤區裏拉出來,“景寒,不是的……你需要治愈他,而不是讓別人接受這樣的你……你這樣很令人傷心的,到最後,你傷害了愛你的人,你也會傷心……”

男人眸底垂下,盯著這張生動的小臉,手指摩挲著她的淚珠,“哭了?所以現在,我是傷了你的心?”

慕桐吸了吸鼻子,不僅沒有退縮,還往他懷裏湊了湊,坐在他大腿上,試圖開導他說:“我傷心,那你難過嗎?如果你也覺得難過的話,那你為了我,改變一下?隻是接受治療而已,沒有那麼困難的……”

男人無情的手指,掐住的那嫣紅,在他指間把玩。

慕桐的小手,攀在他肩上,攥緊——

他折磨她的手段太多了,她根本沒有辦法勸說他。

她握住他幹練的手腕,睫毛輕輕眨動一下,那琥珀般的一顆淚珠,便搖搖欲墜下來,“如果你真的想傷害我,來達到你心裏的快,慰,那你就傷害吧。景寒,我不會怪你,可到最後,後悔的人,一定是你自己。”

男人的指尖,一怔。

收了手,薄唇抿緊——

這小東西,現在是在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