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涼的醫院裏,病床上躺著一個半昏半醒卻再也不會動,不能說話的男人。

雖然在這裏躺了八年,可全身肌肉,絲毫沒有萎縮。

隻因,身邊這個女孩兒,每一天,都在堅持著幫他按摩。

一按摩,就是大半天。

這裏的醫生和看護,看的都忍不住感動。

主治醫生告訴宋璃,雖然八年來,因為她的每天堅持,讓陸羽的肌肉沒有萎縮,可是他的肝腎,已經衰退的很厲害。

宋璃堅持要為陸羽換腎,醫生並不讚同這麼做。

醫生說,其實陸羽已經是植物人八年躺在這裏,八年裏,他沒有一點恢複的跡象,就算換了腎,也不過是浪費資源,時間和精力。

可宋璃非常固執的堅持,讓醫生為她尋找合適的腎源,多少錢都願意。

宋璃一邊幫病床上的陸羽,用熱毛巾給他擦身,一邊對他莞爾笑道:“哥,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這麼輕易走掉的,在這世上,我就你一個親人,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男人沒有一點反應,眼眸,一直緊緊閉著。

隻有那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宋璃做了腎源的配型檢查,結果很意外,她和陸羽雖然是親兄妹,可居然腎源無法配型。

這世間,大多事情都令人出乎意料,不盡人意。

宋璃轉臉,看向一邊的鏡子裏,手,撫上臉頰,鏡子裏,這張動過千萬刀,與慕桐相似的臉,令她厭惡,憎恨。

她傾身,輕輕湊到陸羽耳邊,“哥,要是你醒了,會喜歡我現在的樣子嗎?”

她笑了笑,唇角泛起溫柔漣漪,“哥,這世上的稀奇事真多,我的腎和你不能匹配,可你知道嗎?這張臉的主人,她的腎可以。我幫你拿來好不好?這樣,你就不用死了,我們永遠在一起……”

宋璃隻專注的定定看著男人清秀的臉。

而那感應夾,夾著的男人食指,在那一秒裏,輕輕動了下。

——

慕桐縮在陸景寒懷裏,整個人都在發燙。

男人的大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小女孩的小手,緊緊揪著他肩頭的病號服,“景寒……啊!”

會有人進來的……

她小嘴裏,吐出的,嬌,吟,勾著他。

他吻她,隻是揉她,事情還沒做,這敏感的小東西,就已經在他懷裏癱成一灘水。

……

倏地,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陸太太,我要進來為陸先生換藥了。”

慕桐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門就被推開了,進來一個和慕桐差不多大的年輕女護士,看樣子,就是剛實習不久的小女孩兒,頂多也就二十歲的樣子。

慕桐害羞的,把小腦袋往被子裏一縮。

那進來換藥的小姑娘,愣在門口,呆呆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

陸景寒雖然病著,可氣勢一點都不是蓋的,他忽然喝了朝門口,喝了一聲:“出去!”

那小姑娘,嚇得,臉色慘白,趕緊關上門,跑了。

病房裏,隻剩下慕桐和陸景寒。

男人的大掌,將她的小腦袋按在胸口,剛剛怒斥了那一聲,胸腔都在震動著,嚇了她一跳。

她小腦袋探出來,癟了癟小嘴,明明就是他要在不該做壞事的地方做壞事,還凶人家護士?

“你怎麼能凶人家護士?我不和你鬧了,我下去叫護士幫你換藥,而且你醒來以後,醫生也沒做檢查呢!”

男人蹙眉,伸手拉住她,眼底有哀求:“陪陪我,嗯?”

“看了醫生,我就陪你,你看,傷口都鬧的出血了!”

她的小手,指著他那片胸膛,紗布上,隱隱現出血跡。

陸景寒隻放了她,去叫醫生和護士。

她剛轉身,他又叫她:“囡囡。”

慕桐扭頭看他:“我叫了醫生就過來。”

陸景寒卻伸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裙擺和腰間露出的地方,“為我,穿好衣服。”

她紅著小臉,跑了。

這種為他守身的感覺,心裏砰砰直跳。

李亞說,懷了孕的女人和餓狼一樣,難道,她這才剛懷上,就已經變餓狼了嗎?

剛剛陸景寒隻是稍微撩,撥她一下,她就忍不住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