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立在金光中的陸氏大樓,在晨曦升起下挺拔屹立。

“BOSS,上次太太三千塊錢的來源已經查到了。”

陸景寒手上動作一滯,蔡森繼續道:“太太向舍友李亞找了黑市交易上買斷設計稿的老板,以三千塊的白菜價賣的。”

陸景寒淡淡頷首,隻問:“人呢?”

“正在休息室等著,我叫他進來。”

——

買了慕桐設計稿的黑市老板,是個財大氣粗挺著大肚子,穿著花襯衫的男人,又黑又粗的脖子上掛著一條比狗鏈還粗的金鏈子,他大搖大擺的跟著蔡森進了辦公室,身子擺晃,看見陸景寒後,伸手摘掉了鼻梁上的廉價墨鏡。

他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皮包,像極了是菜市場是非不分的惡霸。

蔡森把人帶進來後,陸景寒示意他下去,自己和這個老板談。

陸景寒手裏的鋼筆,筆蓋和筆身已經完美合上,他伸手對那黑市老板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坐。”

那黑市老板拽的可以,往陸景寒對麵的轉移上“撲騰”下就坐了下去。他伺機打量著這間辦公室,和對麵這個風度、長相、氣質都上乘的男人——

然後不屑的哼了一聲,放話:“不管你是陸大少還是陸二少,我可告訴你啊,這合同簽了就是簽了,你去警察局告我,我都是合法的啊!”

陸景寒玩味的盯著他,看的他發怵,他囁嚅著嘴唇強裝氣勢:“你這眼神這麼看著我,是想威脅我?你想幹嗎?我可告訴你,現在是法治社會……”

陸景寒絲毫沒心情聽他吹噓,聲音清淡寡涼:“是我看起來比較法治,還是你?”

黑市老板,和他說法治?

說出去,也不怕把人大牙笑掉。

那黑市老板一怔,“嘿!你這小子!”

陸景寒這會兒是沒發怒,擱在平時,誰敢這麼出言不遜,早也不能這麼好好坐在他跟前和他說話了。

眸底翻覆,信手從辦公桌的一疊支票上撕下一張,打開鋼筆,在支票上瀟灑寫了數字,修長手指將支票推到那黑市老板麵前——

“三十萬,作品本身的一百倍。”

那黑市老板,一看就是不成氣候的小老板,見到三十萬人民幣,兩眼放光,可下一秒,便又想獅子大開口,做出一副不屑的樣子,“三十萬就想贖回設計稿?你做夢!至少多加一個零!”

陸景寒解開西裝扣子,整個人都很隨意閑適,他往黑色大班椅上一靠,顯然沒有再加的意思,挑著削薄的唇似是嘲弄的笑意,盯著那黑市老板說:“十五萬。”

那黑市老板急了,怎麼還越開越少了?

“你什麼意思?”

陸景寒微微垂眸,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他撫了撫袖扣,聲音疏冷:“就是我一分錢不給你,今天我也能讓你主動交出合同和設計稿,人貴在自知之明和識相。”

那老板見情形不對,這個陸二少,在南城也是出了名的行事霸道不留情麵,見好就收這點道理他還是懂得。

陸景寒一隻修長手臂將那支票緩緩移回來,那老板一隻黑乎乎粗糙的大手,就按住那支票的一角,笑的猥,瑣卑賤,“嘿嘿,其實我看賣也不是不能賣了,這個價錢吧,少了點,不過還算湊合!湊合!”

陸景寒沒空和他廢話,直截了當的問:“合同和設計稿。”

那老板把支票,飛快的揣進包裏,然後又從黑色的皮包裏,掏出合同和設計稿。

“給,你們有錢人真會玩,賣了又贖回去,以後你們還賣的話,再找我啊,這是我的聯係方式!”

等那黑市小老板拿著三十萬的支票屁顛屁顛的跑了,陸景寒大掌將那合同和聯係方式撕碎,丟進了紙簍裏。

目光一片寒——

桌上的設計稿,上麵畫的是以夢幻紫為打底色的婚紗。

慕桐學的是珠寶設計,沒想到,這小東西還喜歡設計婚紗。

可陸景寒不曾想,這是她為自己做的嫁衣。

——

慕桐約了婉婉給李亞買生日禮物,為了保持神秘度,沒有約李亞出來,兩個人在百貨大樓麵前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