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為我是你?”

……

晚餐,飯桌上。

陸城川瞧了眼老爺子一眼,然後又看看慕桐,她正在專注的一絲不苟的低頭小口扒著碗裏的飯粒。

老爺子瞧她不吃菜,和藹對她說:“丫頭,多吃點菜,別光顧著吃飯。”

慕桐抬臉,對老爺子微微一笑,然後夾了一點蔬菜到碗裏,可心情確實太差,一點胃口都沒有,吃飯的時候一直在數著飯粒。

心不在焉的。

陸城川咳了一聲,又掩拳哼了好幾下,都沒引來慕桐的注意。

他又劇烈的咳嗽了下,慕桐這才望向他。

“城川,你嗓子不舒服嗎?”

陸城川幹笑了下,然後把雞腿往慕桐碗裏夾,“你多吃點,瞧你這瘦的!”

慕桐有些不適應,從小到大,陸城川從來沒給她夾過菜,他不搶她碗裏的吃就不錯了。何時這樣關照過她?

她微愣,隻聽見陸城川說:“喵喵啊,我最近想去毛裏求斯玩兒!你和我一起去吧!你們女孩兒不都喜歡那種地方嗎?”

碧海藍天的,多美。

慕桐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段日子不行,我沒空。馬上要開學了,我不想落下課程。”

而且,更重要的是,陸景寒答應她,九月初來接她回去的,還要……舉行婚禮。

雖然一開始是被逼迫與他結婚的,可現在,她很想做他的新娘,她想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沒有任何人插足的。

陸城川愣了下,看了眼老爺子。

老爺子沉吟著笑道:“學習固然重要,可爺爺覺得,女孩子出去長長見識更加重要,以前是你小,沒讓你單獨出過國門,這次你和城川一起去外麵玩玩,看看風景,也長長見識。學校那邊,我去和老師說。”

陸家在南城大學董事會的地位,不言而喻。慕桐請假這種小事,根本不用陸國申出麵,隨便吩咐一個人下去就可以妥善安排好。

小女孩咬了下唇,握著筷子的蔥白小手,下意識的揪緊。

“爺爺……”

陸城川再接再厲,“哎呀喵喵,我兩張票都買好了,也退不掉了,多浪費錢呐!你不是一直要我節約勤儉嗎?這回輪到你頭上你怎麼就耍賴啊?”

不得不說,城川是非顛倒的能力那叫一個頂呱呱。

逼得慕桐一個字也說不出。

可她怎麼能和城川一起去毛裏求斯呢?他們在一起,是以什麼樣的身份?

兄妹?情人?還是小嬸嬸和小叔子?

她為難的沒有應聲。

吃完晚飯,慕桐一個人躲在了花房裏,給那些滿天星澆灌。

陸城川破門而入,笑容痞痞的,賤兮兮的。

他手裏捏著一張飛機票,跑過來對慕桐說:“機票我塞你兜裏了啊!我就當你剛才默認同意了!”

慕桐一急,放下手裏的花灑,就把機票還給他。

擰著眉頭,咬唇道:“對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去。”

“喵喵,你這也太傷我心了吧!小爺我約誰可都沒這麼被拒絕過!”

慕桐把機票重新塞回他手裏,眼眶都紅了,“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說這些。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她沒有伸手推他出去,也沒有趕他走,但這意思,就是在無聲的下逐客令了。

陸城川臉上偽裝了半天的笑意終於消失,他捏著那張機票,垂著臉盯著她問:“你很在意我二叔的感受?怕他又像上次那樣誤會你?”

她真的忍不住了,想起今天一天所有的委屈,眼眶濕熱,她終於說出口:“城川,我和他是夫妻,如果我不在意他的感受和你去毛裏求斯度假,我成了什麼?我不想讓陸景寒覺得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水性楊花?嗬,她要是真水性楊花了,他高興都來不及。

可惜,她不是。

她不僅不是,還是個固執的要死的女人!

他冷冷的笑了,不知怎麼的,見她這麼在意二叔,他就渾身不暢快。

譏諷她:“那你當初還是我陸城川的未婚妻,怎麼就心甘情願爬上我二叔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