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桐因為陸景寒嘴裏渡過來的煙霧,劇烈的咳嗽,憋紅了整張小臉。

她按著起伏的胸口,好不艱難的從嘴巴了咬出兩個字:“景,景寒。”

男人吸煙的樣子很迷惑人心,他眉眼微微勾起,仿佛因為“景寒”這個稱呼,原本陰著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指腹摩挲著她的小嘴:“有了孩子,就為我生下來,嗯?”

慕桐乖巧順從,輕輕點頭。

男人的長臂,將她擁進懷裏,慕桐摟住他的脖子,輕輕的說:“二……”

“嗯?”

一時難以改口,陸景寒眉眼冷沉,眯眼低頭微瞪著她。

“……景寒。”

“嗯。”

她忽然想到他們的婚禮,爺爺還在氣頭上,那天她和二叔一起離開陸家,爺爺氣的不輕吧。眼快就要九月初,他們的婚禮,是不是可以緩一緩呢?

至少……是在等爺爺氣消以後,不再那麼排斥他們的關係以後。

慕桐抿唇,微微蹙著眉頭,小臉在他懷裏仰起,“我們的婚禮,能不能緩一緩?等爺爺氣消……”

她的話還沒說完,陸景寒的長指,就已經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在她細嫩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慕桐吃痛,低呼了一聲。

那唇上,立刻浮起血絲,她帶著委屈的眼神看他冰冷的眸子。

“我隻是擔心爺爺的身體……”

而已。

陸景寒卻已經鬆開了她,全身仿佛沾著寒氣,他長腿邁開,像是慍怒著要離開,背過身,背對著她,不鹹不淡的道:“你該把精力和關注,全部放在你丈夫身上。我們已經結婚了,如果在你爺爺和我之間,叫你選擇一個,你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

他那麼冷,冷的好像與全世界背離。

慕桐忽然緊張起來,她起身立刻站在他身後,兩隻小手攥住他的大掌,仰視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打斷他的話有些急的說:“我會選擇你……”

在陸家的時候,她的態度還不夠明確嗎?

對慕桐來說,陸景寒是魔,沾染不得,可她卻為了義無反顧的愛他,選擇與魔鬼在一起,就算要受傷,就算會不得而終,她還是會選擇愛他。

她甚至,從來沒有想過,她可以和陸景寒一直走到老。

因為,她不敢想,沒有勇氣想。

她不是個善於表達的人,可對著他,她一次次鼓起勇氣,做了人生裏,從未做過的第一次。

這樣……還不夠嗎?

陸景寒可能沒有料到這個小東西會忽然這麼主動,還說了一句平時根本不可能說的話。

——我會選擇你。

可能,這將是他畢生聽過的最好聽的情話。

他俯身,揉了下她的小臉,彎腰,輕輕的抱住了她。

那麼輕,那麼小,輕易被他抱起,她裸白細嫩的小腳,雙雙離了地。

這麼抱著,勒的慌,很難受。

他沒有鬆開的意思,慕桐隻好猶豫著,把兩條腿兒,盤上他的腰。

小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她似是解釋:“我隻是希望,我們的婚禮,可以有人祝福……”

女孩子喜歡的白色婚禮,該是由父親牽著手,將手裏的寶貝,親自交給紅地毯彼端的男人。

她苦笑了下,似乎她早已不該有這個幻想,因為……她那狠心的父親,早就將她拋棄。

這些年來,她對爺爺,或許更多的情緒,是用孝敬父親的心,在照顧吧。

陸景寒的大掌,托著女孩兒的臋。

慕桐微微鬆開他的脖子,水霧的眸子,對上他幽涼的視線。

陸景寒抱她到床上休息,薄唇印在她額頭上,低喃:“就算全世界都不祝福,我們也會很幸福。那些無關緊要的祝福,沒有任何意義。”

他隻想和他的小女孩,廝守到天荒地老裏,沒有那麼人的阻絆。

所以祝福於他來說,無關緊要,不傷大雅。

可小女孩的心思敏感細膩,她下意識的微微皺著眉頭,小鼻子皺了下,斂著眼眸道:“可我希望我的婚禮,爺爺能來參加啊。”

男人的大掌,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好了,我自由安排。不用擔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