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風景和空氣都很好,養老的話,是個不錯的選擇。

懷裏的小人狠狠怔忪了下,沒有想過,二叔也會說關於老了的事情,在這個男人口中,她以為不會聽見任何有關“天長地久”的話,可他分明這樣說了,這是不是說明,她在他心裏,可以住一輩子?

小女孩微微仰著小臉看他,小手穿梭他的腰身,抱住了他,軟糯的喚了他一聲:“二叔……”

陸景寒將小女孩的小腦袋按進了胸膛裏,終是拍著她安撫:“不怕,囡囡不怕,二叔以後不會再像昨晚那麼失控了。”

慕桐選擇相信,在他懷裏點著小腦袋,她剛退出他懷裏,她就看見,二叔眼底那抹受傷的暗色,她心裏一痛,小手重新吊著他的脖子親昵的要求:“二叔,我腿軟了,你背我去餐廳好不好?”

雖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對二叔表示親昵,可她的腿,昨晚被他折著,做了一夜,也確實沒有多少力氣了,現在兩腿都在打飄,虛著呢。

陸景寒彎腰,拍了拍自己的肩頭,“上來。”

慕桐沒有想過他會這麼爽快的答應,畢竟是去見他的客戶,這樣背著她,恐怕會有失他的顏麵。

可她現在什麼都不想管了,隻想讓二叔寵著她,由著她,疼著她,讓她還能確定,這個二叔,是她的二叔。

她小手摟住他的脖子,小身子輕輕吊上去,男人的大掌托著她的臋,小女孩湊到他耳廓邊,小嘴,親了一下他的側臉,“二叔……”

男人應著:“嗯?”

小女孩盯著他英俊的側臉,眼皮重重眨動了下,小手糾結在他脖子上,仿佛鼓起了勇氣,可聲音又那樣輕淡:“我喜歡你。”

“……你說什麼?”

慕桐的小身子,往男人寬闊結實的背上,又爬了爬,小嘴湊到他耳朵根上,那柔嫩絲滑一般的嘴唇,有意無意的擦過他桐桐的耳廓,她輕輕的說:“二叔,我喜歡你……”

陸景寒渾身狠狠一震,她從未向他表白過,甚至,到現在為止,他也沒有想過,她這樣大方承認,自己喜歡他,這個小東西懦弱膽怯的很,要她開口表白,是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情,他聽了,明明應該很激動,可他心裏,怎麼會抹生出一種揪心的難受?

他托緊了她的小身子,隻淡淡的應聲:“我知道了。”

小女孩沒有得到回應,有些失望,咬了咬唇,還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乖乖閉了嘴,在他背上,靜靜的凝著他的側臉。

到了精品農莊的餐廳,威爾森夫婦剛從海邊回來,剛好遇見他們。

陸景寒背著他的小妻子,這樣一幕,著實讓威爾森夫婦大跌眼鏡。

在外界眼裏,陸景寒是神,是冷漠又高貴的神祗,神是不會走下神壇的,他隻會永遠高高在上,指點江山一般的命令,不會對任何人屈從。

可現在這副樣子,落在威爾森夫婦眼裏,明顯一驚。

慕桐看見,那對金發藍眼的夫妻,不可置信的麵麵相覷,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連忙對陸景寒說:“二叔,你趕快放我下來,他們,他們……好像在笑話我們。”

陸景寒對他的小妻子沒有辦法,隻好將她從背上放下來。

威爾森夫婦一同走過來,用並不地道的中文對慕桐讚歎道:“陸太太,你比法國人更懂得浪漫!”

慕桐“啊”了一聲,她做什麼了,讓威爾森這樣說?

小臉一皺,下意識的看向陸景寒。

陸景寒攬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說:“陸太太,你得到威爾森的認可了。”

威爾森夫婦,是正宗的法國人,在生活上,甚至是事業上,都注重與浪漫的人合作,他們法國人認為,隻有懂得浪漫的人,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人生,也隻有懂得什麼是人生的人,才更會做生意。

慕桐被陸景寒牽著,跟在威爾森夫婦的身後,她咬了咬唇,仰起失望的小臉終於忍不住問:“二叔,你還沒有回答我……”

陸景寒望去,小女孩睫毛濡濡的眨動著,烏黑的大眼裏,滿是失望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