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9點多,徐同道一行人回到天雲市。
他沒有直接回住處,而是讓司機譚雙喜將車開到天雲市第二醫院。
車子開進醫院之前,他讓車在路邊停了一下,讓孫矮子下車去買了一隻果籃和一箱牛奶。
進了醫院,他在鄭猛和孫矮子的簇擁下,來到骨科住院部。
找到戲東陽的病房。
來到病房門口,徐同道的腳步停下了,他看見戲東陽了,戲東陽右臂打著石膏,用紗布綁著、吊在脖子上,坐在床頭,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閉目養神。
戲小倩,坐在床邊的陪護椅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兄妹倆都沒有說話,但這病房裏並不安靜,因為另外兩床的病人、家屬,並不安靜。
徐同道皺著眉頭站在門口,戲東陽兄妹倆還沒察覺,另外兩床的病人和家屬的目光,卻被吸引過來。
好奇地打量著他,以及他身後的鄭猛和孫矮子。
徐同道目光掃過他們,沒說什麼,抬腳走進病房,來到戲東陽的床邊,跟他身後進來的孫矮子上前,將手裏的果籃和牛奶放在床頭櫃上,放下東西的時候,孫矮子故意輕咳一聲。
將床上閉目養神的戲東陽,和床邊低頭不知在想什麼的戲小倩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兄妹倆突然看見徐同道,都很驚訝。
戲東陽下意識轉臉看向床邊的妹妹戲小倩,皺眉問:“是你告訴他的?”
戲小倩驚喜地小跑過來,“道哥,你來啦?你快坐!坐!”
說著,她伸手示意她剛剛坐的陪護椅,說完才轉臉回答戲東陽,“嗯,我問你,你什麼都不肯說,我隻好請道哥來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也開始喊“道哥”了。
徐同道淡淡一笑,擺擺手,目光落在戲東陽打著石膏的右手小臂。
心裏說不上是同情,還是什麼。
反正有點不是滋味。
“事情我都知道了……”
徐同道忽然開口,說著,他看向戲東陽的眼睛,“你想報仇嗎?”
戲東陽看了眼床邊的妹妹戲小倩,麵露苦笑,微微搖頭,“算了!這次也是我自己做錯了事,被人懲罰,也算不上什麼仇不仇,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徐同道盯著他的眼睛。
感覺戲東陽這話不像是違心之語。
但他最近看走眼的次數有點多,對自己的眼光已經沒以前那麼自信。
默然片刻,徐同道又問:“那……等你傷好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頓了頓,沒等戲東陽回答,徐同道又說:“你現在手臂斷了,以後很多工作應該都做不了了,需要我幫忙給你安排個工作嗎?”
眼下他集團下麵的子公司多,工作崗位也多。
如果隻是給戲東陽安排一個尋常的工作,對他而言,也隻是一句話的事,並不為難。
但……
戲東陽搖搖頭,“算了,謝謝你的好意,這幾年我跟著你,也有點積蓄,回頭我想回沙洲那邊,弄一個小賣部,發財是不可能了,但養活自己,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哥?”
戲小倩忍不住出聲,神色疑惑,顯然是不理解哥哥為什麼要拒絕徐同道的好意。
戲東陽看了她一眼,淡淡笑了笑,並沒有解釋什麼,目光又看向徐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