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很疼他，總能在他挑食，不願吃飯的時候，給他拿出一點他愛吃的好東西。
比如一顆糖，或者一棵煮熟的雞蛋，又或者是一塊什麼糕點。
時候的他也是調皮的。
徐同道記得自己時候，父親每次打他的時候，他都習慣性地去找奶奶，躲到奶奶瘦的身子後麵。
然後，每次奶奶都能把他爸徐衛西罵走。
奶奶去世那，他哭紅了眼，家裏辦喪事那幾，他沒事就去奶奶的棺材後麵的火盆旁，一個人默默地給奶奶燒紙錢。
“爺、奶奶！我帶路、玉珠來看你們了……”
兩位老人毗鄰的墳塋前，徐同道點燃一束香，放在爺爺的墓碑前，嘴裏低聲著，又點燃另一束香放在奶奶的墓碑前。
然後回頭看了眼弟弟、妹妹，收回目光後，他帶頭在爺爺、奶奶的墓碑前跪下磕頭。
徐同路、葛玉珠見了，也都默默跪下磕頭。
徐同林微微遲疑，也跟著跪了下來。
磕了三個頭，徐同道抬頭看著爺爺、奶奶的墓碑，腦中閃過自己那個不負責任失蹤至今，都杳無音信的父親。
他想跟爺爺、奶奶那個令他們全家蒙羞的父親。
但……
話到了嘴邊，還是被他忍住了。
今是大年三十，他們活人要過年，爺爺、奶奶也要過年，這大過年的，就不給兩位老人心裏添堵了。
“爺爺、奶奶，你們在下麵需要什麼，記得托夢告訴我們……”
輕聲著，徐同道起身招呼弟弟他們在墓前燒紙錢。
他這次買來不少紙錢。
地銀行發行的冥幣、紙疊的金元寶……比往年加起來，買得都多。
……
與此同時。
葛飛奔進家門，對正在廚房和老娘一起準備年夜飯的姐姐葛魚喊：“姐、姐！道和路、玉珠回來了，他們今都回來了，開車回來的，剛才好多人去看熱鬧，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啊？我跟你，路那家夥現在長得可高了，比他哥哥道還要高一截呢……”
正在灶膛口燒火的葛魚訝然抬頭望來，“真的假的？他們兄妹三個今都回來了？他們今年回村裏過年嗎？”
兩人的老娘徐紅葉正在搓圓子往油鍋裏放，此時也回頭望來。
葛：“姐！當然是真的啦，我剛才也去看了呢！道還給打了一支煙呢！嘿嘿……不過，他們這次回來，好像不是為了在村裏過年，他媽沒回來，就他們兄妹三個開車回來的，哦，對了！他們帶了不少祭祖的東西，好像是特意回來祭祖的。”
葛這次完，葛魚蹙著眉頭，一時沒有出聲，隻是下意識看向灶邊的母親徐紅葉。
徐紅葉皺眉想了想，忽然：“魚，你快起來洗洗手，把身上圍裙摘了，去大門口等著，燒火的事讓來！你去門口等著，等道他們回來的時候，喊他們進來喝杯茶，吃點瓜子什麼的，快去！”
著，一邊，徐紅葉一邊對葛魚使眼色。
葛魚怔了怔，收到母親的眼色，她心裏忽然明了母親的意思，馬上答應一聲，起身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