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徐同道獨自走在街邊的人行道上,方向是吳亞麗的家。
他的表情很平靜,隻是眉頭微微皺著,指間夾著一支煙,不時叭一口,大概兩個小時前,他去了一趟戲東陽的家。
沒見到戲小倩,隻見到戲東陽的爺爺、奶奶。
兩位老人很焦慮,在家裏坐立不安的,戲東陽重傷送去市醫院的消息,兩位老人已經知道了。
徐同道跟他們交談的時候,聽說戲小倩連夜帶錢去了市醫院,所以今晚隻有兩位老人在家。
徐同道不太會安慰人,但看兩位老人白發蒼蒼的,還那麼擔心、惶恐,就盡力說了一些安慰的話。
臨走時,他留下一千塊錢,並對兩位老人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等小倩回來,讓她去找我!能幫的,我一定會盡力的!”
他終究還是有惻隱之心。
他原以為重生前那麼多年艱難的生活,早已把他的心變得又冷又硬,但今晚看見戲東陽爺爺、奶奶的狀態,他發現自己的心沒那麼硬。
回到住處,他本來已經上床睡了。
但上床許久,卻一直沒有睡意。
和他睡同一張床的徐同林早就打呼嚕了,他徐同道卻一點睡意都沒有,然後他就起床穿上衣服,也就有了眼下他獨自一人走在深夜的街頭,走向吳亞麗家那邊的身影。
他也說不清自己這大半夜的為什麼就是想去她那裏。
純粹是為了她的身子?
還是想去她那裏尋找一點心靈上的慰藉?
他分不清。
他隻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想見到她,想和她做點什麼。
“咚咚!”
他沒有敲門,而是敲了敲她一樓臥室的窗戶玻璃,敲了兩聲,裏麵沒有動靜,他又敲了兩聲。
“誰呀?”
屋裏傳來吳亞麗警惕的詢問。
“我!”
徐同道應了一聲。
屋裏沒有回應的聲音再傳出來,但徐同道聽見她下床的聲音,還有拖鞋摩擦水泥地麵的聲音。
他隨手扔了手上的煙蒂,用腳碾了碾,輕咳一聲,走到大門口等著。
等的時候,他腦中閃過一句咒語——芝麻開門。
然後門就開了。
穿著一套湖綠色睡衣的吳亞麗出現在他眼前,眉頭微蹙,眼神疑惑,“小道?你怎麼這麼晚來了?”
徐同道沒有說話,直接走進去,順手幫她關了門,對她微微抬頭示意樓梯那邊,就自己先往樓梯口走去。
吳亞麗大概是懂了,微微遲疑,便跟在他身後。
兩人雖然認識時間不長,此時竟有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就這麼一前一後來到二樓那間漏雨的房間。
徐同道默默地將床上的棉被鋪開、鋪好,等他鋪好棉被,轉身看向吳亞麗的時候,看見她臉紅紅的,站在那裏微微咬著嘴唇,兩隻白玉一般的手絞在一起。
“要不……你還是回去吧!咱、咱們這樣不好……”
她輕聲說著,吞吞吐吐的,顯得不是很堅定。
徐同道還是沒說什麼,微皺著眉頭走過去,走到她麵前,伸手就抱住她腦袋,吻在她唇上。
此時無聲勝有聲,她沒有推開他。
……
“你有心事?”
出了一身汗,和徐同道並肩躺在床上的吳亞麗看著眉頭依然微皺著的徐同道,輕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