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他也結過婚,也離過婚。
所以他很清楚一般男人二十來歲結婚的時候,就是所有存款全部清零的時候,負債就更正常了。
而離婚後……對一個男人的打擊,也比失戀嚴重得多,那種……仿佛內心裏的所有鬥誌,都一下子被人抽空的感覺,就像墮入一個難以醒過來的夢魘之中,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頭來,明明理智告訴自己該努力,該好好生活,但整個人就是鼓不起任何鬥誌,那種狀態真的是……能坐著就不想站著,能躺著就不想坐著……
而在這種狀態下,工作還能做得多好呢?
還能掙到多少錢?
聽徐同道這麼安慰,吳靜和葛良才等人也連忙出聲安慰吳長興。
但……
吳長興卻笑著搖頭,“不!我也還沒困難到那個程度,小道難得有這樣一個掙大錢的機會,這老是擺地攤,也確實不是長久之計,像這樣的陰雨天,也確實很影響他掙錢,這樣!小道,多的……哥也沒有,我估計公雞也沒錢支援你,我、我就給你拿四千吧!加上你大姐和小雅的四千,就有八千了。”
說到這裏,吳長興看向葛良才,“良才!你是小道二表哥,你弟弟公雞咱們就別指望了,剩下的兩千,你來出!沒問題吧?這樣咱們幾個,就能給小道湊一萬塊錢了,你說呢?”
大家都驚訝到了。
剛才聽吳長興的話頭,大家都以為吳長興沒什麼錢借呢!
沒想到他最後竟然說要借四千。
徐同道連忙道謝。
其他人也驚訝地看吳長興,隨即又都看向葛良才。
葛良才端起酒杯向吳長興敬了一杯,“中啊!那就這麼說定了!剩下的兩千歸我出!”
公雞葛良華臉皮有點發紅,剛剛大表哥吳長興說不指望他出錢,這讓一向好麵子的他,臉上有點掛不住。
但……他確實沒什麼錢,這時候想硬氣一回,都沒有底氣,隻能紅著臉、低著頭端起酒杯,默默喝了一口酒。
那邊徐同道已經起身給大家斟酒,一邊斟酒一邊呼出口氣,放鬆地笑著連聲感謝大家,他也沒指望公雞葛良華有錢借給他。
這時候,徐同道也沒精力關注葛良華的狀態,隻有坐在葛良華身邊的馮青花頻頻瞄葛良華的表情。
沒人問她能借多少錢,也是!她目前隻是葛良華的女朋友,這個身份注定了她今晚過來,就是來湊個人數,混個飯吃的,但此時她把葛良華窘迫的神色看在眼裏,她微微咬了咬嘴唇,抿了抿嘴,忽然在桌下伸手過去握住葛良華放在大腿上的左手。
葛良華皺眉扭頭看她,卻見馮青花對他微微笑了笑,然後抬頭對徐同道說,“小道!還有你公雞表哥和我呢!我們倆雖然手上也不寬裕,但我們兩個一起借你兩千塊,還是可以的!對吧?公雞?”
最後一句,她是含笑望向葛良華問的。
葛良華愣愣地看著她。
桌上其他人也都訝然望來,包括徐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