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徐同道攬著葛良才的肩膀,就要往前走,這個時候,他連自己那輛舊三輪車和車上的徐同林都給忘了。
葛良才沒動,雖然徐同道張口就來的歪理,一套接一套,但此時葛良才的理智顯然已經回歸。
他搖搖頭,將徐同道稍微推遠了些,低下聲音說:“小道,算了!你還小,我就算想喝酒,也不會讓你陪我,你說的對,那個女人不值得我這麼跟人拚命,我也確實該跟她分手了,就是……就是……”
說著說著,他的眼眶一紅,大顆大顆的眼淚就這麼滾出眼眶,看見他突然開始掉眼淚,徐同道下意識閉了嘴。
雖然他張口胡說,還能說出許多歪理來安慰葛良才,但……那些根本就不走心的話,他自己都不信,又怎麼可能真的安慰一個被傷了心的人?
他終究不是一個純粹的17歲少年,他眼下這副年輕的外表下,藏著一個奔四的老男人靈魂。
失戀的感覺有多痛苦,他品嚐過。
雖然表哥被女朋友戴綠帽這事,他無法感同身受,但重生前,他有被離婚的經曆。
歸根結底,這兩件事都是一個男人被一個與自己很親密的女人……徹底的否定。
如果一個女人真的愛一個男人,她怎麼會劈腿?怎麼會舍得提離婚?
當葛良才眼淚越掉越多的時候,附近看熱鬧的人,漸漸都停下笑聲,同情心多一點的,連臉上的笑容都下意識斂去了。
葛良才沒去注意那些人的反應,他忽然雙手捂臉,低下頭,落寞地在馬路牙子上坐了,很久就把臉埋在膝頭,無聲地哭著,徐同道看見他的肩頭在微微顫抖,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小道……”
身旁忽然傳來徐同林的聲音,徐同道這才注意到徐同林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他身旁。
微微搖頭,徐同道抬手示意徐同林什麼都別說。
他自己則歎了口氣,坐到表哥葛良才身旁,不過,他沒有將臉埋在膝蓋上,而是抬眼出神地望著馬路對麵的淼淼江水……
葛良才在那裏繼續無聲哭泣,徐同道也不急著勸,似乎已經忘了葛良才就在他旁邊無聲流淚,就這樣,良久良久,徐同道才輕聲說:“哥,小時候你學走路……摔過跤嗎?”
葛良才沒有回應。
徐同道也沒去看他,反而淡淡地笑了笑,繼續道:“肯定摔過吧?我也摔過,我相信每個人小時候學走路的時候,都摔過跤,應該不會有人是例外。
哥,我覺得談戀愛也差不多,大家第一次談戀愛的時候,難免會犯錯,也難免會失敗,就跟我們學走路的時候,總是摔跟頭一個道理,你那個女朋友,我上次看見過,確實挺漂亮,你應該很喜歡她吧?
嗬,正常!
我想很喜歡她的男人,也不會隻有你一個。”
頓了頓,感覺有點偏離主題的徐同道,抿了抿嘴,將話題硬生生往回拉,“總之,她出軌已經是事實,你現在哭已經沒什麼用了,你要是覺得這事你能忍,你現在回去找她,我不會攔你,如果你覺得忍不了,那就狠下心來,把她忘了,以後好好上班掙錢,等你有錢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再找到一個你喜歡的女人,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