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未落,徐同路就如同被激怒的凶獸,猛然扭頭瞪他,喝道:“你放屁!!葛玉珠你給我閉嘴!咱們家的男人還沒死絕,怎麼也輪不到你出去掙錢!!你再敢跟我爭,你信不信我抽你?”
葛玉珠被罵哭了,眼淚掉就掉,又著急又委屈地看著發火的徐同路,呐呐地不敢再話。
而他們兄妹倆為了這事在這裏爭吵,讓坐在旁邊閉著眼睛的葛竹表情越發痛苦。
嘴裏不斷重複著:“造孽呀……造孽呀……”
……
與此同時。
圩上,?村。
無所事事的徐同道和笑吟吟的徐長生,打著一支手電筒,一步步登上空無一人的圩埂。
今晚上麵沒有派下挑加頭埂的任務,而此時雖然已經入夜,但距離睡覺還早,徐同道和徐長生都是年輕,在院子裏坐不住,就相約來這圩埂上走走。
後娘養的徐長生,在徐家村沒有幾個人尊重他,跟他關係好。
所以,傍晚時分,他看見徐同道來圩上,馬上就高興起來。
一直都跟在徐同道身邊,笑吟吟的。
按理,他比徐同道還大兩歲,應該是徐同道跟在他後麵,結果卻掉了個個,他變成了徐同道的尾巴。
兩人隨意地走在圩埂上,徐同道不時看看黑沉沉的夜空,和黑黝黝波浪起伏的江麵,呼吸著帶著泥土氣息的空氣,表情很平靜。
走在他身旁的徐長生見他一直不話,忍不住看了看他,好奇問:“道,你在想什麼呢?不會是在哪個女同學吧?哈哈……”
他心情倒是很好。
徐同道聞言微微失笑。
當年的那些女同學,他已經記不起來幾個,想女同學?可能嗎?
他剛才腦中的念頭很雜。
也許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人總容易回憶往事吧!
他剛剛腦海裏,確實想起很多重生前的人和事,但都與女同學無關。
倒是想起了重生前他的那段婚姻,以及……那個逼他離婚,還要逼他賠償五萬塊錢青春損失費的女人。
那樣的女人,怎麼可能讓他懷念?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不想跟徐長生那些,想了想,徐同道看向徐長生,問:“長生,你想過以後嗎?有沒有為你的未來打算過?”
徐長生怔了怔,自嘲地笑笑,搖頭:“我哪裏敢想那麼遠啊!聽我爸的吧!我媽雖然是我繼母,但我爸畢竟還是親的,我想我隻要聽他的安排,掙了錢都交給他,他應該會為我將來考慮吧!嗬嗬,我要求也不高,隻要他將來給我一門親,給我娶一個媳婦就行了,誰讓我親娘死得早呢!過得差一點也是正常的,嗬嗬,反正不敢想太多!”
徐同道聽著聽著,看他的眼神就多了些同情的味道。
乍一聽,徐長生這話沒毛病,他爸確實是他親爸,按理隻要他聽話,掙的錢也上交,以後他爸應該會給他安排,至少會想辦法給他娶一個媳婦。
但徐長生忽略了一點!
——他爸是個妻管嚴,在家根本就做不了主,什麼都聽他繼母的。
而他繼母有兒有女,隻會為她親生的兒女考慮,哪裏會管他徐長生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