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抻不住了,衝上來,一邊喊著認倒黴的話,一邊慌忙將臉紅脖子粗的徐金山往回拉,徐金山臉色很不好看,誰都看得出來,他快氣炸了,但卻強忍著沒有再放狠話,也沒不同意還東西。
未久,不見大橋。
隻見徐同道冷著臉抱著一台電視機從徐金山家裏出來,自覺丟了大臉的徐金山已經不見了,估計是躲進自家房裏生悶氣去了。
不遠處看熱鬧的那些男女老少,此時神色各異地看著徐同道,議論紛紛,葛玉珠臉上還帶著淚痕,跌跌撞撞地快步跑過來。
“大哥,大哥你沒事吧?”
徐同道站在賣部的雨棚下,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剛才靠在牆邊的雨傘,對妹妹吩咐:“把傘拿來,給我撐傘!”
外麵還在下雨,電視機淋雨可就廢了。
“哎、哎!”
葛玉珠很聽話,連忙跑過去拿雨傘過來給徐同道撐著。
然後兄妹倆就在圍觀的男女老少注視下,一個抱著電視機、一個打著雨傘,往村尾走去。
“道這孩子有點嚇人呀……”
“這子夠狠!”
“他弟弟路呢?路脾氣好像更大的,怎麼沒來?”
“同路他去田裏搞魚去了,我剛才看見他拿著魚叉走的……”
“還好同路沒一起來,那孩子比他哥哥還衝動,剛才要是一起來了,事情恐怕要鬧得更大……”
……
圍觀人群議論紛紛的聲音,徐同道聽見了一些,也隻是聽見了一些,並沒有去看是誰的。
他比這些人更了解他弟弟徐同路。
他知道這些人得沒錯,如果他弟弟剛才一起來了,事情發展可能就不可控了。
那子讀書成績很好,但性格卻很衝動。
發起狠來,那是真的不顧後果。
這也是他決定自己獨身一人前來找徐金山的一個原因。
今這個時機,他覺得很好。
老媽上圩去了,不在家,弟弟出去搞魚了,也不在家,家裏隻剩下他和根本就攔不住他的妹妹葛玉珠。
否則,老媽在家的話,肯定會阻攔他。
弟弟徐同路要是在家,也肯定會一起跟來,手上肯定還會帶著能傷人的家夥。
“大哥,咱們把電視送回家就算了好不好?別的人家別再去了,我怕。”
回去的路上,撐傘的葛玉珠聲央求徐同道。
徐同道看她一眼,輕歎一聲,低聲:“玉珠,有些事你不懂,你就別管了!放心,我有分寸!”
葛玉珠苦著臉,“大哥,媽都算了,你就省點事好不好?求你了。”
徐同道搖頭,“不行!你不要勸了,有些事能讓,這件事不能讓!你以後會明白的。”
葛玉珠還想再勸。
她真的害怕。
她怕哥哥去下一家要東西的時候,被人打了。
但她哪能勸得了徐同道?
把電視機剛送回家,他就拿了雨傘又出門去了,並在出門的時候,回頭叮囑妹妹好好看家,不許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