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長了二十歲還沒怎麼出過遠門的李秋白來說,坐在火車上看著呼嘯而過的外景,桌上放著新鮮的果汁和點心,還能欣賞美麗不亞於空姐的空乘,實在不是一件鬱悶的事。
可李秋白現在卻偏偏很鬱悶,他雖然自認不是什麼扭扭捏捏,羞澀內向的男人,甚至臉皮還有些厚,但如果對麵坐著一個長得不差,身材還可以,但性取向卻和常人相反的妹子,最重要的是,這妹子懷裏還摟著另一個妹子。
“李秋白,你這什麼表情,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啊?”
高學楠和懷中妹子打情罵俏了一番,見對麵男人神色不自然,不禁有些氣惱,沒好氣地說道。
“沒沒沒,我怎麼會看你不順眼呢!”李秋白苦笑一聲,連忙解釋道。“我就是,就是有點不舒服。”
“最好是這樣。”高學楠哼了一聲,“你要搞清楚,這一趟火車,大家都不願跟你坐,隻有我力排眾議,堅持坐在了你的對麵,我這麼夠義氣,夠兄弟,你可別給兄弟我擺臉色啊!“
“當然不會,你實在太夠意思了,好兄弟!”李秋白苦著臉說道,不忘伸了個大拇指。
也不怪李秋白人緣差,他加入仁川跆拳道社時,差不多是以踢館的形式進來的。雖說“敗”給了教練,但這種行為,還是引起了學員們的敵意,更別提林誌勇因為李秋白的緣故在家養身,不能參加比賽。於是這趟火車,大家都刻意疏遠他,沒人願意和他坐在一起。最後還是高學楠為了“照顧”李秋白心情,不顧他人反對,坐在了他對麵。
李秋白很感激高學楠為他緩解尷尬,可你來就來吧,幹嘛還帶個人過來?而且帶的還是個嬌滴滴不知道從哪拐來的小姑娘?這不是打擊人嗎?
“對了,你那小女友呢?她會來看比賽嗎?”高學楠邪惡地笑了笑,用手指挑了挑身旁姑娘的下巴,開口問道。
看到這一幕,李秋白不禁打了個寒顫,說道:“會,會的,她自己坐火車過來。”
因為仁川跆拳道社有規定,比賽不得攜帶家屬朋友,本來準備一起出發的陳茜,隻能自己單獨行動。
“你那小女友挺可愛的,有時間把她喊出來,我認她做姐妹。”高學楠笑著說道。
“再說吧。”
李秋白嚇了一跳,警惕心大起,這貨平時都是以爺自稱,現在突然改口姐妹,肯定是想把陳茜騙處出來,然後再約她。
我才沒那麼傻呢,打死都不會讓她和你見麵的。
李秋白倒不是對自己不自信,隻是他很清楚,這種中性打扮的女人,對少女殺傷力有多麼強悍。就說當今著名的日本偶像李宇春子和韓木紅子,便是以中性裝扮圈女粉無數。這高學楠長得俊朗,頗有春哥風範,萬一陳同學被她勾走了魂,那自己豈不是賠了夫人又丟臉?
從古自今,你見過搶走你女人的情敵是女人的嗎?
……
……
因為比賽場地是在本市,路程算不上多遠,火車隻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就靠站停住。
跟隨著蜂擁人群下了火車,大家自覺排成隊伍,教練和周世豪開始點名。
這一趟比賽的人並不多,加上教練也隻有十三人。按腰帶排行,最強悍的當屬擁有四段水準的周世豪,最弱的自然是白帶李秋白。
整理了一番隊伍後,大家上了一輛大巴,正式前往目的地。
比賽的地點,安排在了金花市最有名的清風體育館,坐落在自於清風體校的西校區。對於清風體校來說,等於是占了主場的地利優勢。
下車後,李秋白等人不禁看花了眼。
一眼望去,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不斷從湧向了入口。就連一旁的花壇和噴泉,都是坐滿了買票觀看的觀眾,場麵既熱鬧又擁擠。
李秋白實在想不到,這區區跆拳道比賽,居然能吸引這麼多人。
正前方,是猶如擎天巨人的體育館,館門有三個,中間的門比較高、大,左右兩旁的門則比較矮、小。大門頂上的造形[造型]非常獨特,遠遠望去,就像兩隻展翅飛翔的雄鷹。
場地上有白色的運動員塑像,一杆紅旗迎風飄揚。抬頭望,一座圓形底座的巨大建築物高高聳立。兩層高而闊的石頭台階,台階上去就是平台。三十六跟柱子像一群巨大圍成環形托住頂蓋,真是壯觀極了。
哢——
這時候,一輛輛大巴接踵而至,紛紛在體育館門前停下。
門打開,穿著運動外套的運動們,精神抖擻地走了下來。
李秋白等人好奇地看過去,而周世豪教練等幾位老學員則是麵無表情,似乎早就見慣了這種場麵。
又是一輛大巴停下,周世豪的眼睛微微一眯,露出幾分鋒芒,冷笑道:“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