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們圍在火堆外烤魚,還有肉,其中有幾個皮膚比其她人白點,便沒什麼不同的地方。
當地人對雲時反沒有戒心,她們對雲時這種漂來的人,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一個圓臉三十歲左右的婦人,來和雲時介紹,她指著大海對雲時道:“你是從大海來的,還有她們也是。”婦人又指了那幾個皮膚偏白的女人道,“我們這裏是塊海島,那些被暗渦卷入的人,若是運氣好些,到我們這裏還能有口氣,運氣不好的,我們都給他們埋在樹下了。”
屍骨埋在異鄉,雖有些悲涼,卻也是幸運的。
雲時向婦人行禮,“多謝夫人救命之恩,若有機會,雲時定湧泉相報。”
雖是布衣,但雲時通身的氣派震住了在場所有的女人,她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女人。
“原來你叫雲時啊,我叫薩姆,是酋長家的。”薩姆熱情地拉住雲時的手,她的手和雲時不一樣,都是老繭。
從薩姆處,雲時了解到,她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這個海島的男人們現在都外出打魚去了,剩下的都是婦人和小孩。而向雲時這種被漂來的人,海島上每年總會有那麼幾個,但不一定都是活的。
漂來的人,有的選擇離開,也有人選擇留下。
薩姆問過雲時,要不要留下來,她很喜歡眼前的這個女人,美麗卻不讓人討厭,想來島上的那些年輕男人也會喜歡的。
島上安寧的氣氛,是雲時之前沒有感受過的,若是現在沒有亂世,雲時還真的可能會留下。
雲時很喜歡這裏,人們的臉上都帶著淳樸,她們的心思簡單易懂。
可雲時還是要回去,因為外頭還有人在等她。
薩姆告訴雲時,海島的四周有暗礁,隻有每月初一十五海水退潮時,島上的人才敢出島,不然船一碰到暗礁,便會船毀人亡。
而現在還有三天才到月初,那時島上的人才能送雲時出去。
雲時倒是不介意在這裏待三天,但她怕扶柳她們擔心自己。
到了半下午,男人們乘船回來,他們的船是雲時之前沒有見過的,很長,兩角高高翹起,像牛角。
男人的皮膚也偏黑,中間夾雜幾個白的,雲時便知他們是從島外來的。
讓雲時害羞的時,島上似乎沒有什麼男女大防的說法,男人們因為剛出海回來,衣襟都是敞開的,而有幾個年輕的小夥,從上島起眼睛便沒離開過雲時。
“達利,你看什麼呢!”薩姆寬厚的手掌,拍在一個盯著雲時看的小夥頭上,“不要再看了,人家姑娘是要出島的,你要是想娶人,這幾天就拿出些本事來讓姑娘留下!”
薩姆說得豪放直接,達利憨厚地摸著頭,黑黑的臉上看不到臉紅,而雲時早把頭埋地低低的,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這種場麵。
島上的晚飯很簡單,就是男人們白天打來的魚,島上不能種稻穀和小麥,所以他們的主食是番薯。
薩姆煮魚的手藝不錯,番薯烤得很香,就是吃多了有些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