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綢緞莊,自然是買布的!”雲時隨意拿起一匹胡行之剛從馬車上卸下來的蘇繡,錦緞入雲,狂花引蝶,“胡老板這裏,好東西還真不少。”
收起戲服,胡行之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商人,樂嗬嗬地替雲時介紹著自己的綢緞莊,“雲小姐盡管挑,若是有看中的,就當我送你的。”胡行之對身後的夥計招手,“阿貴,快給客人上茶。”
被胡行之叫阿貴的是個長短腳三十歲左右的仆人,看他走得不穩,那著茶水的麵卻絲毫沒有搖晃的意思。
“多謝。”雲時對阿貴道謝。
阿貴低著頭,給雲時和胡行之倒好茶,便安靜地退到一旁。
“我今日來,還有一事想向胡老板請假。”雲時小口抿下茶,雨前龍井,難得的好茶,“這次我們合作的事,除了你我,之前可還有誰知道?”
“可是出了什麼問題?”胡行之眉頭緊皺。
雲時搖頭道:“目前一切都順利,隻是我在連雲港遇到了宸王,總覺得太過於湊巧,所以才會隨口一問。”
聽雲時說沒事,胡行之才稍稍寬心些,待聽到宸王這兩個字,他又緊張起來,上回李慕綁架他母親的事他還記得,“除了我,並沒有人知道這次我和雲小姐合作的外貿,家中的夥計都隻知道我要做筆大生意,卻不懂是與誰,雲小姐可是看出什麼端倪了?”
雲時瞧了眼一旁的阿貴。
胡行之會意,道:“阿貴是個啞巴,他不會說話的。”
“端倪我沒看出來,但李慕這個人,就不讓我放心。”雲時悠悠道。
胡行之思考片刻,覺得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雲小姐放心,我會派人隨時關注宸王府動向的,胡家的人有我鎮著,不會出大問題。”
有胡行之的保證,雲時懸著的心才鬆了著,帶著胡行之送的幾匹上好的蘇繡,雲時給雲緋還有李氏各人送了一匹,剩下的賞給扶柳和竹香當嫁妝了,自己反而一匹都沒留下。
都說術業有專攻,雲時自己的刺繡不見有長進,反挖掘到竹香這個人才。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雲時發現自己無論是渴了,還是哪裏不舒服,都是竹香第一個發現,這份細致入微的觀察,雲時還真不曾見人有過。
原竹香從小便跟著叔叔嬸嬸過日子,不得不看別人眼色討生活,八歲時被人賣到一商人家做奴仆,主人卻又是個脾氣暴躁的,動不動便動手打人,直到後來被賣到薑家日子才舒服些,可兒時養成的習慣,卻是再也改不了了。
遠山閣的地還一直空著,雲時用它和換了一間小了遠山閣三成的鋪子。
之前七小胡同留下的那些女子,被雲時召了一半回來,那些女子最懂如何取悅男人,更知道如何教女人如何去取悅自己的丈夫或者心上人。
雲時以竹香的名義,辦了個女子禮儀學堂,專教女子如何伺候丈夫,和打扮自己。
衡蕪女子學院就這麼被雲時辦了起來,竹香是院長,其餘的姑娘們之前都受過雲時的訓練。
不合格的姑娘都被雲時送了回去,隻有那些沒了煙花氣息的女子,才被雲時留下繼續教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