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時剛回到京都,便有人給她說了這個消息。
細想德妃與自己牽扯不多,雲時也沒往心裏去。
雲時舒服地躺在軟椅上,正閉目養神,竹香哭著進來了。
竹香跪在地上,哭道:“還請小姐不要趕奴婢走。”
雲時睜開眼睛,緩緩道:“你本就不是我雲家的人,之前是有紅菱在,所以留你給紅菱做個伴,如今紅菱不再了,我還你自由身,難道不好嗎?”
竹香當然不願意,薑妍臨死前和她說的話她一字都不曾忘。
“薑家勢微,皇上心機深沉,除了雲時,沒人能護得你們安全。”
除了薑妍的遺言,這些日子竹香也看清楚雲時這個人,講義氣,且看中身邊的每個人。
出了雲府,竹香沒有家人,沒有可以投靠的地方,她願意替雲時辦事。
靠竹香苦苦哀求,想到江清音死了,柳敬又去了魏國,如今在晉國雲時的身邊,雲傑又是雲家這邊的人,隻有琴兒這麼一個半打的小丫頭,還真沒有什麼能撐起事來的人。
雲時想了想,問道:“你可會打算盤識字?”
竹香小聲道:“小時候我爹教我學過算盤,到了薑家,薑太傅為人很好,小姐在學習時,我和釧兒都會在一旁跟著學,所以還是識得一些的。”
“那便好。”雲時滿意道,“如今我身邊能用得上的人,越發少了,你就在我身邊學著做生意吧,之前白氏留下來的鋪子還有人脈都在,這些日子你跟著我一一拾起來。”
竹香感激地磕頭道:“多謝小姐收留。”
黎勝吃了敗仗,自是要接受懲罰的。
晉元帝站在一旁看行刑。
雖是三月底,卻還能凍壞人的。
黎勝的上衣被脫光,露出結實的寬背,被按在板凳上,行刑的鞭子打在他的後背,一天天血跡觸目驚心。
“黎勝,朕記得這是你第一回被打吧?”晉元帝道,“這次去大安,你不僅沒帶回白公子,還讓柳敬給跑了,你說這比賬,朕該怎麼算!”
黎勝咬著牙,鞭子落在身上,隻有沉悶的聲音,“屬下絕對不會讓陛下再失望的,還請陛下再給屬下一個機會。”
晉元帝的眼中閃著不明意味的表情,“那朕便再給你一次機會,無論對方是不是你猜測的燕祈,朕都要見到柳敬和白公子的屍首。”
晉元帝絕對不能容忍有人在挑戰他的皇威,他的龍椅也不允許有人能撼動,逆我者亡!
雲時要重新開辦白氏商會,所以雲家的事便重新交給了雲恒。
雲時不肯接回鑰匙,他這才清閑了多久的時光啊,如今每日交雲璽讀書學算賬,難得的清閑自在,她才不願接回雲家這個大攤子,“我不接,這雲家當初給你時便說好了的,等你出嫁時再還權雲家,如今你連個未婚夫都沒有,怎那麼著急把鑰匙給我。”
雲時頭疼,她沒想到雲恒偷懶會上癮,“爹你這不是在和女兒耍賴嗎,如今我好不容易解決了白氏的事,那邊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女兒。而且如今言氏沒了,雲家沒了後顧之憂,父親隻要簽簽字就行了!”
“你可唬不了我。”雲恒道,“沒了一個言氏,難道就不會有其他的商會出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