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傑沒有讓雲時失望,隻用三日的時光,便以原利潤賣光了所有的絲綢,讓雲時有了更多的經曆來對付李昂。
能再次見到琴兒,是雲時沒預料到的。
“你怎麼回來了?”雲時道,“不怕七小胡同的人抓你回去嗎?”
近半年不見,琴兒長高不少,人瞧著也多了些生氣。
琴兒規規矩矩道:“回小姐,燕先生帶我去瞧了魏國的巫醫,現在媽媽們養的鴿子已經找不到我了。”琴兒眼角濕潤,“是我讓燕先生送我回來的,姐姐是為我死的,胡同中還有其她受苦的姐妹,我得回來幫助她們。”
雲時道:“可你不過十二三歲,能做什麼呢?”
琴兒麵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小姐別笑我,在我這個年紀,若還在七小胡同,已能撐起一家的生意了。”
雲時明白琴兒的意思,撇開了話題,“那你便在我身邊住下吧。”
“我給小姐磕頭了。”琴兒興奮道,“小姐放心,我從小就生活在七小胡同中,對裏頭的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日後肯定能幫上小姐的。”
說起來,七小胡同和麗場還真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一個訓練女孩,一個給女孩包裝,倒成了一個流水線。
薑太傅桃李滿天下,有些資源他這個老古板不會用,但不代表薑妍是那麼刻板的人。
在薑太傅的學生中,有位在太長司做言官的少卿叫莊衛,若是沒有薑太傅,莊衛這個窮學生可能早就死在寒冷的京都。
莊衛是個懂得報恩的人,在立場上雖和薑太傅一般剛正,卻比薑太傅圓滑些,所以他能為官十年還在在太長司少卿的位置。
當莊衛在朝中上書豫王李昂知法犯法,不僅私辦賭場,還收受底層官員的賄賂,強搶民女等罪名時,朝中一片嘩然。
晉元帝當時臉就青了。
莊衛是言官,行諫言是他的職責,晉元帝雖氣莊衛沒先給自己遞折子,而是在朝堂文武百官的麵前啪啪地打皇家的臉,但莊衛說得有條有據,還有李昂親手書寫的賬本。
李昂的字跡,晉元帝當然會認得。
比起雲時手中的手抄本,莊衛上交的可是李昂手中真正的賬本。
當莊衛從薑妍手中接過賬本時,頗為詫異,薑妍是豫王妃,若是李昂倒下,那薑妍不得跟著李昂吃苦嗎。
可薑妍半點不在乎,複仇的欲望已經脹滿了她的所有,若是下地獄能拉著李昂,薑妍並不覺得有虧。
李昂被禁足,豫王府被調查,扶柳一早聽到消息還有些難以置信,那位豫王妃倒是個狠的。
扶柳心情不錯,哼著小曲給雲時磨墨,“這豫王爺還真是罪有應得,隻是可惜豫王妃得陪他受罪了。”
雲時在寫回信,燕祈讓琴兒帶給雲時兩百萬兩銀票,在銀票中夾雜著一張紙條,寫著“放心”兩個字。
薑妍這回是把自己賠進去了,可李昂的賬本丟失,說不定還會遷怒在薑妍的身上。
豫王府的花園的長鬆下吊著一個紅衣女子,身上都是剛被鞭打過的痕跡,四周圍了一圈的下人,李昂坐在一旁的亭子裏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