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妍恭敬地朝皇後行禮,語氣平緩,沒有絲毫著急的意思,“今日我聽聞有位侍妾奪了我梧桐苑的紅碳,我隻是讓侍女去討回而已,至於聶夫人懷孕的事,兒媳一概不知。”
“你胡說,伊伊都和我說了,是你這個毒婦……”跪在薑妍身旁的李昂,已經忍不住想要動手打人了。
“豫王,請注意這是什麼地方!”皇後語氣沉重。
“兒臣知罪。”李昂叩首。
“那就是下人陽奉陰違了。”坐在顧良嬪一旁有些發福的妃子道,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德妃娘娘,奴婢絕對沒有推聶夫人啊!”跪在一旁的釧兒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大膽,這裏哪有你這個賤婢說話的份!”德妃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皇後娘娘,臣妾瞧這婢女伶牙俐齒的,恐怕就不是個會服人的主。”
堂下的情況,皇後心裏都能夠明白,宮中的那些爭鬥她看得多了。今日的事誰都有自己的說法,到李昂的孩子沒了是真真切切的,雖然一個侍妾竟敢給正妃臉色看,說死都是可以的,隻不過她肚裏的孩子,皇後不得不給李昂一個交代。
皇家兒孫可不是那麼容易便能殘害的,釧兒被皇後判了杖斃,而薑妍則是為李昂的孩子抄寫三個月的金剛經。
宮外仿佛有釧兒的慘叫,刺痛著薑妍的全身。
薑妍慌了,她已經沒了娘家,沒了丈夫的寵愛,若是再沒了釧兒這個一同長大的姐妹,她便孑然一身了。
“皇後娘娘,我求求你放過釧兒吧,她是不會做這種事的!”薑妍給皇後磕頭。
無論薑妍如何哭求,鹹福宮的其他人都做沒聽到的模樣。
但有侍衛來稟報賤奴釧兒已死,薑妍才撐不住,昏死在鹹福宮的大殿上。
剛失去一個孩子,又得知自己有另一個孩子,雖是在薑妍的肚裏,李昂心裏還是期待的。
李昂成親也有兩三年,他的豫王府卻不曾有孩子降生過,這讓他如何能不心喜,但看到薑妍的臉時,他心底不由地產生厭惡。
皇後最終還是免了薑妍三個月的禁足,而為了安撫聶伊伊,李昂替她討了個側妃的名分。
這個消息,在第二天傳遍了京都。
“小姐,你說那聶夫人也真夠壞的,連自己的孩子都能暗算!”扶柳一早便聽下人們在議論豫王府的事,等替雲時梳頭時,忍不住吐槽。
雲時笑笑,看著鏡中的人,正是花骨朵般的年華,“你怎麼知道是聶夫人害了自己的孩子,而不是豫王妃呢?”
“豫王妃又不傻,怎麼可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下手,反正我瞧豫王妃就不是這樣的人。”扶柳道,“而且聽說那聶夫人,以前還是花樓裏的姑娘呢!這女人心就是恨!”
花樓出身?雲時笑了笑,這聶夫人還真是好手段,憑她的出身即使生了孩子也得交給正妃或者其他位分高的側妃養,而她自己便是再得李昂的寵愛,都得不到側妃的名分。但她昨日耍了手段,不僅用孩子換了側妃的名分,還能讓李昂對薑妍失去最後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