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身上有信鴿熟悉的氣息,是雲時無法掩蓋的,隻要這香味在一天,雲時都藏不住她,但人既是自己親手救出來的,雲時絕不會輕易把人推出去。
“琴兒我來安排。”燕祈就如同一束光般走了進來,自帶光環。
“你有什麼辦法?”雲時抬頭問燕祈。
燕祈笑得歡快,“這有何難的,讓她去魏國不就好了,潞洲那麼遠,信鴿又不是蒼鷹,怎麼可能飛到那麼遠!”
“這倒是個主意。”雲時點頭,同意燕祈的看法。
“可是姐姐那?”琴兒還是不放心豔無雙,從進七小胡同的那天,便有無數人告訴過她麗萍台的恐怖。
這種根深蒂固的恐懼,是後天很難改變的。
燕祁淡淡道,“你是從北街出來的,你覺得媽媽會留豔無雙到今天嗎?”
琴兒搖頭,以媽媽的心狠手辣,絕不會留到今天的。
最後琴兒還是跟燕祈走了,臨走前給雲時深深一拜。
豔無雙死了,那麼之前豔無雙說的裏應外合之類的也就隨她而去了。
仔細回想起昨日豔無雙的神情,雲時才想透豔無雙那種無畏是從哪來的,知道自己快死的人,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呢。
撤出遠山閣,雲時不僅損失了一筆重要的資金來源,而且江清音和遠山閣的人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因為誰都不知道七小胡同的人到底有沒有盯上他們。
江清音被雲時安排到了太尉府,有雲熠和顧影他們的守衛,想來會安全許多,而阿吉則是回到雲府給雲時守門。
“小姐,你說以往阿吉守門,可不見他拉長脖子往外瞧,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門神臉,今日我進來時,他還對我笑了。”扶柳捂著胸口,“你可沒瞧見,嚇得我還以為撞見真的門神了!”
雲時用指尖頂了頂扶柳的額頭,“你別拿人阿吉說笑了,他隻不過麵相凶了點,哪就像門神了。再說了,哪回秋七來,你不也是伸長脖子盼著!”
“小姐!”扶柳自個被雲時打趣地跑了。
當天這裏,京都有名的商鋪遠山閣的大火足足燒了一晚上,邊上的商戶都是膽戰心驚的。
第二天雲時起來,柳敬早早地侯壓門口,臉色極差。
“敬叔來了,你快進來坐。”雲時自覺理虧,說話也沒了底氣,“扶柳,快給敬叔上茶!”
扶柳望了眼柳敬板著的臉,雖然大家都是下人,但柳敬還是很得她們尊敬的,不然雲時也不會對他那麼客氣。
“茶就不用了。”柳敬剛開口,便覺胸悶,想說道雲時幾句,瞧著雲時那張知錯陪笑的臉,他又舍不得罵了,“小姐可知,雲時我們的商鋪遠山閣走水了?”
雲時點點頭,覺得還是老實交代的好,“我之前已經讓清音他們退了出去,必要的貨物也都沒損失。”
柳敬歎息著,“小姐啊,你怎麼就是不聽老奴的話呢,北街那是什麼地方?就是你父親,那也不敢輕易動的啊!”
雲時知錯地點了點頭,一遍又一遍地說已經日後定會小心行事,柳敬才搖著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