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祈無所謂地笑了笑,“當我被送來做質子的那一天,我就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若是我表現得難過一些,雲將軍就會因為可憐而放過我嗎?”
“不會。”雲熠搖頭。
“那便是了,我又何必為了改變不了的結局而愁眉苦臉,人活的時間不過幾十載,何必負好時光。”燕祈閉眼,享受著初晨第一縷的陽光。
雲熠在院中漫步,“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如此。”
等燕祈再睜開眼時,雲熠已經離開了,他的眼睛直視著太陽,即使是清晨最溫柔的陽光,都晃得耀眼。
祁飛大了祁皓十歲,在祁皓五歲那年,父親便去世了。因此,祁皓自小都跟著祁飛練武,祁飛行軍布陣時從不避諱祁皓。
當祁皓從太子燕行那裏得知,哥哥祁飛再去晉國執行任務時,被燕祈殺害的那天起,祁皓就下定決心要把燕祈碎屍萬段,以慰哥哥的在天之靈。
這次南下攻晉,祁皓是勢在必得。
大安城下,祁皓率領二十萬兵力,把大安城圍了個水泄不通。其餘八萬兵力守在大安與晉國支援的路上,其餘兩萬兵馬看守糧草。
在魏軍圍城時,就有探子向雲熠稟告。
雲熠觀察著大安城的布城圖,大安北麵魏國,是片平原,也是祁皓駐軍的地方,東麵臨沂江不過一裏之路,其餘兩麵都是環山而建。
可謂易守難攻。
大安城的地勢,給雲熠守城多了幾分信心。
大安城下,魏軍開始在罵城,從雲家爹娘祖宗,再到晉元帝的各種醜事。
秋七是個粗人,聽那些魏兵,不僅把晉國說得一無是處,還敢如此辱罵自家將軍,當下立馬決定要出城和罵城的人決鬥。
顧影拉住秋七道:“你不要衝動,將軍命我們守城,並沒說讓我們擅自做主開城迎戰。”
“可是…他們如此辱罵將軍,我怎麼忍得了!”
秋七不服。
顧影道:“他們罵他們的,我們若是為了逞一時之氣,而害大安失守,這責任還不得是將軍來背。”
秋七氣急,蹲在城牆角,用手堵住耳朵,耳不聽為靜。
在與雲熠交手前,祁皓就把雲熠之前參與的大小戰役都分析了一遍,他發現雲熠是個行事果斷,帥兵極具他自己特色的將領,且總是會給對方意想不到的突擊。
祁皓不敢大意。
第一天交戰,就在魏軍的叫罵聲中結束。
兩方相持緊張。
整整一天都窩在客棧的扶柳,見柳敬打探消息回來後,才像是活過來一般。
“敬叔,你可算回來了。”扶柳激動道,“你打探得如何了,今天將軍是不是把魏賊打得落花流水!”
柳敬搖頭:“將軍今天並未出兵。”
“啊,將軍怎麼也當起縮頭烏龜了呢。”扶柳小聲歎到,但還是被雲時聽到。
雲時用手敲著扶柳的腦袋:“這叫以靜製動你知不知道!”
“小姐,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