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湮的額間有細細的汗珠滲出，還是不肯承認是李慕派她來的，嘴硬道：“你的人隻是看到我和宸王殿下一起同行，但有聽到宸王親口說要我害雲姑娘嗎？”
顧湮揚起嘴角，有些自得。
燕祈和顧湮的對話在扶柳聽來，那就是李慕派顧湮來害小姐，李慕不是什麼好東西，顧湮也更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話燕祈還真不曾聽到，但同為男人，他怎能不懂李慕的心思。
“你若是老實交代，我還能讓你少受點痛苦。”燕祈道。
顧湮無畏地笑，盡顯媚態，“我說沒有就沒有，若說我為什麼要推雲時，第一她當初見死不救，害我不知受了多少男人的欺辱，還有憑什麼她身邊所有的男人都圍著她轉，就連李慕也是這樣！”
顧湮越說越激動，“為什麼我就要如螻蟻般任人踐踏，而她雲時卻可以得到你們這些所謂貴人的守護，我不甘，不甘！”
顧湮的眼裏充滿了仇恨，有心卻無能的人，全然一副走火入魔的模樣。
扶柳不平，道：“你說的這些遭遇都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命不好，就不要怪到別人頭上！”
“哼”，顧湮突然笑了笑，“若說我有害人之心不可饒恕，那你呢？”顧湮目光焦距在燕祈的臉上，“你個大男人整日派人跟著一姑娘，你自己難道不是變態嗎？”
這女人伶牙俐齒地還真是讓人牙癢，燕祈蹲下身子，用傘柄挑起顧湮的臉，“你這張嘴，還真是討人厭！”
“王爺難道不喜歡嗎？”顧湮柔聲，含情脈脈地向燕祈投遞著情意。
“哈哈。”燕祈收回傘柄，站起反身道，“我最討厭自作聰明的女人！”
事情的首尾大家心裏都有數，燕祈不再和顧湮廢話，來到雲時身邊。
雲時的臉色已帶了點紅。
燕祈有些尷尬，一路是他將雲時抱回客棧，難免肌膚之親，當時情況緊急未顧得上什麼，此時突然靜下來，二人四目相對，想起剛才情境，難免羞人。
“天色已晚，我送你們回雲府吧。”燕祈提議。
雲時輕輕地點點頭，接過扶柳伸過來扶自己的手，坐起身來，往門外走去。
燕祈駕馬車，扶柳在後麵騎馬帶著顧湮。
月光如水，兩人卻一路無言。
“籲”
燕祈下馬車，替雲時掀起簾子，伸出一支手，“到了。”
雲時的指尖搭在燕祈的指頭上，有些老繭，也有些紮人。
扶柳下馬，把馬還給燕祈。
燕祈牽住馬繩，對雲時說道：“我看你們進去後再走。”
“多謝。”雲時小聲說道。
“什麼？”因聲太小，燕祈有些沒聽清。
雲時回給燕祈一個燦爛的笑容，道：“路上小心！”
說著，雲時就和扶柳進了雲家的大門，而顧湮也有雲家其他的下人安排。
燕祈覺得他的心在捕捉到雲時的笑時，有份溫暖，在靠近他。
護國將軍雲熠的護短，在京都裏是出了名的。
所以當雲熠聽聞雲時被人故意推下水時，而那人還是宸王府的人，雲熠坐不住了，一早就去雲府提了顧湮進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