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想收回已是來不及收回,他竟是被自己大膽的猜想反將了一軍。
“是的。”
雲時冷冷靜靜,麵不改色,“就用這些胭脂。”
“公子大可仔細考慮,我沒有人手,明裏也做不了這些事,我隻不過是可以將這些胭脂,賣給適合它們,需要它們的人。”
“風險太大。”
湍赤卻是搖頭,“你自己不說,還會很容易牽連到我呀。”
說罷自己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茶,還頗為和藹的問雲時,“要來一杯麼。”
雲時淡淡的看他一眼,搖頭。
“扶搖公子這可說的什麼話。”
她道,“公子可是已經被牽連進來了。”
湍赤倒茶的手一頓,微微眯起眼睛。
這是在威脅自己?
她此話是何意,難道是早在外麵便將自己拖下了水,如果是這樣,那可真是抱歉,扶搖公子脾氣雖好,可也不是沒有底線。
他盯著雲時,猶如盯著一個將死之人。
她若說不出令他滿意的話來,下一秒,她便會變成一具屍體。不論她是什麼身份,畢竟扶搖公子是最討厭被威脅的人。
“公子,你可聽說過蠱毒。”
蠱毒?那個殺人於無形之中,被三國列入禁忌之中的苗疆蠱毒之術?
湍赤放下茶壺,不急不緩的飲了一口茶:“聽過,莫非你要說你會?”
“在下不才,確實不會。”
其實雲時對蠱毒是略懂一二的,算得上半個內行人,畢竟上一世被生生折磨十年,那種痛非一般人可以忘記的。
她的指尖情不自禁的撫上左肩。
以她對蠱毒的了解,隻怕不夠深入,關鍵時刻出什麼紕漏,所以才需要用到另一枚棋子。
“但是……”
雲時閉了一下眼睛,“有人會。”
她算了算時間,這個時辰,那人是該到了。
雅間門再次被敲響。
“公子,樓外有人想進二樓雅間,說是找人。”
是誰?
湍赤不由得苦笑,這個姑娘真正有夠厲害,短短幾天便將困酒打成了一張焦點牌,各路鬼神都來了,這究竟是福是禍。
罷了,是福最好,是禍也躲不過。
於是隻好無力的擺擺手,道:“讓他進來。”
接著回頭看雲時:“找你的?”
“應該是的。”
雲時聳聳肩,順便做到圓桌旁,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方才她並不是不想喝,隻是氣氛太過緊張,她不想出什麼差錯,於是才沒有回答湍赤遞茶的問話。
“喂喂,這就過分了啊。”
湍赤卻是不依,“本公子好心為你倒茶,你不要,現在卻是又來自己倒了。”
“剛剛不渴。”
聽見湍赤這樣調笑的語氣,雲時也瞬間輕鬆了不少,抬頭就衝他認認真真的擺了一個微笑出來。
湍赤見過很多次她微笑的樣子,隻是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樣,直達眼底,帶著莞爾的笑意,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兒。
他居然有些怔了。
於是李慕推門進來就看見這麼一副場景。
雲時軟軟的趴在桌上,彎著眼睛笑著望著麵前的男子,那男子也是微微低著頭,神情專注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