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太守，洪生嘟囔，“真是閑的沒事兒做了，竟大老遠的跑來咱們府炫耀。”
唐毅冷聲道，“他不是來炫耀的，來探口風的。”
“公子的意思是？”
唐毅不答反問，“這幾日林姑娘可好？”
洪生支支吾吾，“小的就安置了一下，之後便沒過問了。”
“好生照顧著，用不了多久，羅玲瓏就會上門找事了。”
“啊？這麼快？”
注意到自己失態了，洪生連忙解釋。
“小的是覺得，羅小姐真是沉不住氣，不過公子，壽禮的事兒就算了嗎？老五剛剛話沒說完，那福果本快到手了，是太守的人橫插一杠，奪走的。剛奪走福果，緊接著找上門，這分明就是在挑事。”
“福果，你們見過嗎？”
洪生搖頭。
“既沒見過，光聽著一麵之詞怎麼算數？憑空出現的東西，不免有蹊蹺，萬一被劉閣老的政敵利用，借著這次機會向他下手，你是要唐府給人當箭使嗎？”
洪生背後一涼，“是小的失算了。”
晚飯後，林午優站在房簷下，吹著夜風。
綠心拿來披風，“小姐，會著涼的，您本就身子弱，還愛貪涼。”
林午優微凝著眼睛，“明天就是壽宴了，希望一切會按照計劃進行。”
當夜下了大雨，將照陽城洗了個幹淨。
站在高位久了，突然退下來，難免會感到空。到這之前，劉閣老或許想過要靜享晚年。
但人忙久了，是不可能突然閑下來的。
所以，本不打算大辦的壽宴，就辦大了。
不過謹慎總是沒錯的，比起往日，劉府內外的護院多出了幾倍。
清早，各處的大喜紅綢子就布置好了，賓客紛至遝來。
唐毅是踩著點兒過來的，進了內院，看到眾多人圍在禮品桌周圍，讚許聲、驚奇聲此起彼伏。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福果，大家看，竟真不是描上去的。”
“是啊，連個印記都沒有，摸上去光滑無棱啊！”
“真是天降奇瑞，天降奇瑞啊！”
“你們說，吃了這福果會否長生不老？”
沒有走上前去湊熱鬧，讓侍從將禮品交給小廝，唐毅順勢往裏走。
卻聽到身後有人召喚，“唐公子！”
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誰，“太守大人，原來您已經到了。”唐毅回頭笑道。
“不來瞧瞧福果嗎？”
……照你這麼說，不瞧也不行了。
他逆著人流走過去，大家都自覺地讓開了道路。唐家跟太守府之間的糾葛，在場的人都知曉。
隻是客祭當天的細節，他們不清楚罷了。那日羅恒丟了臉麵，太守府自然沒人敢多嘴，唐毅也下了禁口令。
令人稱其的是，但凡被太守盯上，沒人跑不脫。
唐毅卻能大戰幾個回合安然無恙，著實讓人佩服。
說是福果，在唐毅看來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就是果體上多了個字，味道應該跟普通的果子沒什麼不同。
不知道是誰想出的奇巧法子。
唐毅不信什麼天降奇瑞，他端詳了一會兒，點頭，“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