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了大師父,這是林午優第一次接觸見血的病例,簡直是新鮮又刺激,若是一舉拿下了,練手也未嚐不可。
猶豫良久,林午優仍沒有決定,綠心卻已經急出了一身冷汗,“小姐,您趕緊下主意啊,再晚公子可就要不行了。他都開始說胡話了。”
“對啊,他已經意識不清了。所以如果我把他救活,這家夥也未必知道是我做的?”那除了綠心之外,沒人會知道啦。
林午優有點兒喜出望外。
“小姐,您說什麼呢?您哪兒懂……”綠心的雙目瞪圓了瞪大了,“您懂醫術?”
林午優開始嘟囔,“救活他,太難,還要解毒,我最討厭解毒了,簡單處理一下還可以,你先去把李鐵匠打的那些東西用沸水煮一遍,還有找出之前客祭上穿的那件孝衣,撕成長長的布條,一並煮了。”
“布條,是要做什麼用的?”綠心滿眼迷惑。
“別磨蹭了,再晚一會兒,你親愛的公子就要去見閻王了。”
綠心再不敢多問,按照小姐的吩咐開始四下忙活,林午優也沒閑著,全麵查看了唐毅的狀況,還好傷口僅此而已。看來是大戰了幾個回合之後,臨撤走的時候中了一箭。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尤其這箭還是帶著毒的。
這毒,她不可能全給解了,暫時穩定還可以,若現在取出箭頭,好好處理,至少可以保住他的左胳膊,保住他一條命。
屋子裏總共剩下一根蠟燭,林午優將其折斷成一小根一小根的形狀,擺放在四周,盡量增加亮度。想要進一步確定唐毅左肩上的傷口。
卻在手觸碰對方的瞬間,被握住了。
對方的手很涼,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
碰觸的瞬間林午優感覺一陣酥麻。這還是第一次被陌生男人握住手……
唐毅用勁很大,攥的林午優眉頭緊鎖。借著燭光看向麵前的俊美男子,他額際都濕了,汗水還是雨水,分不太清。
眼睛半睜著,連昏睡都這樣警惕,平素裏都是怎麼活的?
林午優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唐毅這人絕對不僅僅商人那麼簡單。
若單單是商人,娶了太守小姐是多大的好事兒,他卻反其道而行之,能躲多遠,躲多遠,這隻有一個解釋:他不想跟官僚有太多的接觸。
必定他所行的事情要繞開官僚來做……那究竟是什麼事情呢?
“放心吧,我不會害你,我是要救你”
也不知道是話的作用,還是自己的聲音太好聽了,唐毅聽了話,手勁兒小了不少。
一根根掰開唐毅的手指,林午優洗了個巾子給他擦汗,端詳了傷口許久,選好一會兒要下手的地方。
忽然想起什麼,林午優披上蓑笠,“我去後山找一味藥草,很快就回來,這些煮著的東西不必管,即刻去李鐵匠家裏把剩下的那個物件取回來。還有,買幾兩酒。”
“即刻嗎?”李鐵匠的確說過,剩下的那個小東西要晚上才能打造好,可是這會兒了,人家也該歇下了。
此外,這個時辰,又是這個鬼天氣,別說買酒了,想買什麼也買不到了呀。
“即刻!”
“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