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過她的手拉到身後，狹長的眸子鎖住在韓東病床旁邊的宣冬芸。
“怎麼了？”見他進來就直勾勾盯著宣冬芸，韓良晨心想莫不是他看上人家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小爺這麼晚過來，莫非事情跟我有關。”宣冬芸從容放下手裏的水果刀，盡顯溫柔小意，端著一張美人坯也不知道騙過多少人。
徐佘眸中的光一寸一寸沉下來，沒搭理她，將韓良晨拉到一邊，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問道：“她一直都在這嗎？”
“我在的時候她都在，不過我中途有出去給我爸買水果。”她扯了扯唇。
聞言他的表情顯得更加肅穆嚴苛。
“你等等，我去問問我爸。”
“嗯。”他點點頭，放開手。
韓良晨很快走到韓東跟前，低聲耳語一番。
然後又見她走回徐佘身邊，“我爸說她一直都在，沒有離開過病房。”
聞言，他視線一沉，目光清冽。
“到底怎麼了？”他不說明白，韓良晨心被抓都癢癢的。
“沒事，今晚你還守在這裏嗎？”他突然揚起笑容，恢複他邪肆狀態。
她點點頭，奇怪看著他，“當然。”
“辛苦了。”揉幾下她的頭，徐佘走到病床前。
他看著宣冬芸，眼底藏著他人看不懂的情緒。
就在宣冬芸以為他有什麼話要跟自己說的時候，他又把目光移走看著韓東露出算是和善的笑，“韓教授，這麼晚還來叨擾，實在不好意思。”
“您別客氣，是我一直都在麻煩您。”韓東這倔脾氣竟然主動服軟。
徐佘沒跟他客套多久，借口有事先走。
韓良晨前腳將他送出門，後腳宣冬芸又說有事出去。
她有些疑惑，想著要不跟上去看看。
“小晨。”韓東突然叫她。
韓良晨還在門口猶豫張望。
“臭丫頭！”韓東加大音量表示不滿。
她慢悠悠應答：“什麼事？”
“我該吃藥，請你給我倒點水。”
這個事情她無法拒絕，隻好暫時回頭。
門外的走廊盡頭，徐佘看著外麵的大雨嘩啦啦落下，聽著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聲音，嘴角輕揚，周身的氣息卻瞬間森冷。
準備要靠近的宣冬芸突然像是開車遇到危險刹車一般停下腳步。
兩人隔著幾步距離各自站著，誰都沒說話。
徐佘純粹是在欣賞外麵的雨景，輕鬆自在。宣冬芸表麵看似平靜，實則不安爬上她的心尖，蜿蜒至深處，久久不能散去。
“宣小姐。”
“小爺有什麼吩咐？”宣冬芸不失恭敬。
徐佘倏然轉身，透著笑意的眼眸凝視著她，“剛才我在路上救了個人。”
“小爺大慈大悲，是那個人的福分。”宣冬芸臉上看不出一點破綻。
“小安。”徐佘慢慢走向她，帶著一身的黑暗，仿佛周圍的溫度都驟降了似的，“你認識嗎？”
“不認識。”宣冬芸表麵冷靜微笑。
徐佘看著她的手在微微顫抖，即使動作非常之小，觀察細微的他還是看得一清二楚。有些人處於某種情緒會有一種習慣性的反應，關於這點怕是宣冬芸本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