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幫她們選擇，或者一味要她們活著。
人生是自己掌握的，他人沒法幹預，這也是她這一世悟出的道理。
“我在外麵等你們半刻鍾，想活下去的，穿上衣服走出去找我，不想的……那便做你們想做的事吧。”
幾乎是在顧雲錦語音落下的那一刻，其中一個無牽無掛，孤家寡人的女子，已經拿下發釵，刺入了自己的太陽穴。
她滿臉堅決，在斷氣那一刻，眼角滑下眼淚，眼中帶著釋然。
仇已報，她也沒有其他牽掛，更沒有活的希望了。
那便徹底結束吧。
接住倒下的她，另一個女子身軀劇烈顫抖，眼眶猩紅的可怕。
那麼她，她的選擇呢？
看到方才那一幕，顧雲錦心頭沉重的很，好似壓了塊巨石，讓她喘不過氣來。
懷裏的小芝麻，也難得的沒有多嘴，眼中帶著惋惜。
可憐了這麼個小小美人。
顧雲錦垂下眼眸，把空間裏一條嶄新的衣裙遞給剩下的那個女子。
“我會在外麵等。”
說完，閃身離開了雪洞。
不知何時，大雪已經停下，積雪足足有半人高。
顧雲錦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沉沉歎了口氣。
生命的沉重，挫折的磨難，但還有更多美好存在。
她也經曆過那撕心裂肺的記憶，好在現在擁有了更好的親情，還有更讓她心動的元夜沉。
希望那自我了斷的女子，下一輩子能雨過天晴。
世界太大，誰也改不了其中的規則。
能改變的，唯有自己。
隻有讓自己變的更好，也許遇到的陽光才會更加明媚吧。
小芝麻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脖頸。
“別怕，從今以後本座都會在你身邊，在這裏，沒了那個男人，也有本座寸步不離的陪著你。”
顧雲錦心中一暖，沒有說話，隻是把它抱的更緊。
願，世間所有心存善念的人，都有好的生活。
還沒有半刻鍾，身後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換上她衣裙的女子，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每一步越來越堅定，眼中染著信念。
顧雲錦轉身，唇角淺揚。
“你很堅強。”
女子開口，“我叫清羽，謝謝你救我，以後我可以跟在你身邊嗎？我隻有這一個請求。”
她是北洲人，雖然現在決定活下去，但還沒做好準備回家去。
這個少女看起來年齡比她小，卻莫名有種安全感。
也許跟在她身邊，是最好的選擇。
“可以嗎？”她又問。
顧雲錦道，“我身邊的人有一個要求，那便是足夠忠誠，若是背叛，死。”
“我絕對不會背叛你，從今以後，你就是清羽的主子了！”
清羽感激的又流下眼淚，撲通跪在了她身邊。
顧雲錦點頭，“我會盡力幫你消除這些記憶。”
“哪怕消除不了，我也不怕了！也許這樣的記憶，才會促使我更加強大！強到沒人能欺負我！強大到保護主子，以感恩主子的救命恩情！”
“主子，你是我的再生恩人，我哪怕下地獄，投胎，也絕不會背叛你！”
清羽小巧消瘦的臉上，滿是堅定。
其中的韌勁，銳利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