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透過屋內簡陋的玻璃,折出了些許陽光,有幾分跳動了秦向梅分外白皙的皮膚上,很難想象,同是近四十歲了,一個如同六十歲的老嫗,一個則似二八年華的少女。
也有可能是此時的太陽真的太刺眼了吧,這不足十平方的屋子之內,也是悶的像是蒸籠一樣,秦向梅不舒服的鬆開了自己的領口,卻是不小心的從裏麵勾出了一條極細的鏈子,而鏈子的底下,還墜著一枚小指夾蓋大的美玉,美玉並無其它的形狀,不規則,上麵卻是透出了瑩潤入眼的光,那光讓人很是舒服,也很想去觸摸一下。
秦向梅也是發現秦向暖的視線粘在了自己的領子裏麵,她低下頭,一見脖子上掛著的項鏈,連忙的將項鏈再次的塞回到了脖子裏麵,再是裝成無事般的整起了衣服,可是她的臉上分明的劃過了一抹讓秦向暖不解的慌亂。
秦向暖眯起雙眼,雙眸間也是落下了幾絲光線,忽明忽暗,悔色難測。
“那是我媽媽的項鏈,你能還給我嗎?”她的聲音幽幽的,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過來的風,吹的秦向梅心裏十分不舒服。
她呼的一聲站了起來。
“秦向暖,明天你就去醫院,爸也是過來了,你不要讓他老人家親自過來抓你的好,”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高跟鞋有些與此格格不入的踩在了地麵之上,似是有些雜亂無音,也是絕口不提那條項鏈的事情。
秦向暖無所謂笑了一聲。
她已經不再想要回來了,不是沒有要過,小時候,她要一次,就會被後母打一次,她怕疼了,便不再要了,哪怕是那根本就是屬於她的東西,後來,她長大了,也沒有了那份心思了。
隻是,這永遠是她心裏過不去的一個砍。
那是她的親生母親留下來的,是大哥親自的帶到她的脖子上的,如果那時,玉沒有被搶走的話,或許她把玉賣了,大哥也能活。
這世間有太多的或許,也有太多的如果,大哥卻是實在死了二十多年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緬懷,而後過完自己的餘下的小半輩子。
第二天,她找出了一件還算是新的衣服,這件衣服換上,還有那麼一些體麵在,鏡子裏麵,仍然是那個有著枯黃頭發的中年女人,眼角的紋路再加深了,嘴角也是下垂著,老了,果然是老了啊。
“砰砰砰……”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拍門聲,還加雜著一些罵音。
她走過去開了門。
啪的一聲,她的耳朵嗡的一聲,臉上也是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白養你這麼多年了,明明可是我們秦家唯一的外孫子,你自己不能生也就算了,還要斷你妹妹根嗎,早知道你是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生出來的時候,就應該把你給掐死,你是我生出來的,你就欠了我們家的命,現在就把命還給我,還給我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