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個月來,無論誰家都出了點事情。
鷓鴣坐完了月子就開始按照禮數天天給公婆和蘭朵朵請安,老夫人對她讚不絕口,趙如相也對鷓鴣的臉色好了起來。全府上下唯一對她不滿的隻有蘭朵朵,她看著鷓鴣那大紅衣裙就忍不住在心裏暗罵,真是不知道掩飾一下。而且一個風塵女子,還要學著大家閨秀那樣的舉止,飛上枝頭了也一樣是個麻雀。
但是蘭朵朵厭惡歸厭惡,櫻兒不在身邊她也不會多做什麼,而且鷓鴣實在是本分的完美。現如今蘭朵朵別的沒長進,帶個麵具裝好姐姐表裏不一的功夫倒是進步不少。她很壓抑,她完全能在她那火紅的身影中看見她藏起來的野心,她絕不能因為對方現在毫無作為就放鬆警惕。
越是這樣她就越懷念過去,在家裏她無法無天誰都不能管她,後來出逃遇見羅雲,跟他在山寨裏鬥來鬥去的其實也很開心。現在呢,她不想嫁,家人都為了權利把她推出來了,對比越強烈,她就越發的想羅雲……
別人都是朝夕相處日久生情,為什麼她非得分離以後感情升溫?她丫的腦袋這是不正常吧。
“姐姐,在想什麼。銘原哭了姐姐怎麼不管管呀。”蘭朵朵被叫回神,忽然發現換了明豔的橘色長裙的鷓鴣已經抱起了一邊哭了好久的墨兒。
“走神了。”她淺笑著將哭泣的墨兒從鷓鴣手裏抱過“還是我來吧。”
“這幾日起風了,過來看看姐姐。”她低頭看著墨兒,壓抑著心情“銘嚴百天,姐姐晚上要過來啊。娘說就先小聚一下,等銘原一周歲了再好好慶祝。”她的雙眼一刻沒離墨兒,說到底還是這個孩子在影響自己的地位,別人的孩子就大張旗鼓的慶賀,自己的孩子就要低調平淡,她不會甘心不搶的。她在心裏更加堅定了決心,她絕對會除掉這個障礙。
“你還有什麼事麼?”蘭朵朵直接的問,她那樣對墨兒她不得不警惕。
鷓鴣收斂起心思道“沒事了,隻是來看看姐姐,就沒讓下人來通報。”
鷓鴣走後蘭朵朵揮退了侍女,心浮氣躁,“如果光憑一個人的外表就能看出內心,那這世間要有多簡單。”
和蘭朵朵相距不遠的庭院內,一個小廂房裏,蘭漠白做在軟榻上悠哉養神,趙如相甩著手臂從主位上站起,十分坐不住。
湯問給兩人倒好茶之後退到門外,小心的聽著裏麵的對話。對於這樣一個人才來說,把自己調動到他想要去的位置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趙如相氣勢磅礴的開懷大笑道“還以為那小皇帝是個深藏不露呢,結果你看看現在,居然看上一個煙花妓女,他大有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氣勢。他已經搞的滿朝文武人心渙散了哈哈。我看不如我們一舉……你說怎樣。”
“你這就相信他了?”蘭漠白不為所動“他能演戲演了這麼多年,裝了這麼多年,他就不能再裝裝?”
湯問暗道,果然這個莽夫腦子裏裝的都是屎,沒有蘭漠白的頭腦倆人也不能搞的這麼大。看來他要回去讓羅雲給皇帝再加把火了,不然這老頭不會放心。
“可是如果他是真的呢?你想個辦法試探試探,可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這是肯定。”
湯問也不再聽後麵的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