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將她放到床上,然後打來熱水拿來藥膏。他將熱水放到穆水腳邊,“你自己能上藥麼?”
“應該是能的。”穆水蜷起腿,猶豫的說。一副我很勉強你一定要幫我的樣子。
羅雲歎口氣,“還是我來吧。”說著就拉過穆水的腿,穆水輕微的瑟縮了一下便由著羅雲脫下她摔倒時弄到泥的鞋子,然後又脫下白色的襪子,將褲腿往上挽起。
穆水臉色紅的不行,這下看來是真的害羞了“要麼我自己來吧。”
“沒關係,反正都脫下來了。”羅雲放下她的腳,擰了熱毛巾擦拭。
她白嫩的小腿上有點輕微的擦傷,腳腕上有點發紅,熱毛巾一沾上就很疼,忍不住吸了口氣,細皮嫩肉從未受過的苦讓暗自後悔摔的有點重了。但是恍然看見羅雲低著頭為她擦傷口,忽然感覺其實這點傷什麼都不算,哪怕是腳斷了都值了。她癡癡的看,細碎的散落下來的頭發、還有鼻梁、眼睛,真好。
似乎每一次,他都是這麼幫她,真的不能相信他對自己一丁點的心意都沒有。
“你覺得疼就說話。”羅雲隨意的說。
穆水連忙說,“哦,不、不疼。”
“好了。”他收好藥和水,回來幫穆水將腿搬到床上。他俯身的時候離她是那麼近,她想起來過去家裏的姑母們聚在一起說私房話,有時候她好奇的偷聽會聽見一些閨中密語,雖然每次都聽的麵紅耳赤但也從而懂得一些男女之事。
穆水咽了下口水,大戶人家的姑娘總不會拉下身份去幹那種事的,可是現在她是個落魄的人,連家都沒有了。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對自己好的,以身相許也不算多不要臉吧。她安慰著自己。
穆水忽然支起身體,羅雲正好弄好了被子轉過頭來。忽然湊近的臉龐讓他一愣,穆水桃粉色的唇就在咫尺。穆水的臉頰飛上兩朵紅色,她倉皇低頭,好似剛剛隻是不小心。
“你怎麼不躺下。”羅雲問。
“又、又不是什麼大病。”穆水又抬頭,這次離的更近了,她的軟聲細語像是蝕骨的螞蟻爬上羅雲的身體。“羅雲哥,會不會留疤啊?”她擔心的撫摸著自己的腿,身體和羅雲隻隔著薄薄一層空氣一樣,就像是一隻貓用最輕的絨毛磨蹭他。
“沒事的。”羅雲站直起來,“傷口很淺,慢慢就好了。”
穆水挫敗極了,她明明看出來羅雲被她挑起了感覺。也許,這更能證明他雖然是土匪卻也是個正人君子。穆水這麼想著於是又安心下來,興許可以更明顯一點看看。
“今天滾下去弄的好狼狽啊,我臉上有沒有沾到什麼東西。”穆水可憐巴巴的說。
羅雲隻好再次湊近她看了看,然後出乎穆水的意料,他伸手去碰她的臉頰。
他在穆水驚異和害羞中,在她鬢角拿下一片樹葉“你不說我還沒看見,真的有東西。”
穆水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撲靠在羅雲的肩膀上,眼淚嘩啦一下就淌了出來“幸好遇見你了,要不然不用叔叔動手,穆水早就死在林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