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番話裏麵,有誇大的成分。但是聽在薇薇安的耳中,卻不由自主地心虛。
薇薇安低頭握著勺子,強行辯解著:“這不是客氣,而是叫相敬如賓。”
對這個解釋,喬幀哼了一聲,說:“算了吧,你平日裏都恨不能黏在我叔叔身上,那個時候怎麼沒見你相敬如賓呢?”
“這就是你不懂了,情侶之間就是要適當保持距離,才能保持神秘感,讓感情長長久久。”
薇薇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喬幀則很嫌棄地說:“你什麼樣,叔叔會不知道?還保持神秘感呢!”
“那我現在就和之前不一樣,這個你要承認,對不對!”
“是,但是……”
薇薇安沒給喬幀但是的機會,攤開手掌,理所當然地說:“你看你一個路人甲都覺得我變了,斐然肯定也能看到啊。這個時候,斐然就會覺得我難以捉摸,進而認為我新鮮有趣,我們兩個也能像初戀一般,纏兒綿悱惻。”
薇薇安越說,表情越夢幻,最後雙掌相握,放在下顎處,眼睛裏也綻放著閃爍的光。
她是覺得幸福了,喬幀卻覺得渾身不自在,且表情尷尬地說:“你不用跟我講得那麼詳細。”
美眸斜挑,薇薇安的表情恢複冷靜,並說:“我不講詳細一點,你又該覺得我在騙你了。”
其實就算薇薇安講得詳細,喬幀依舊覺得她是在騙人。
可喬幀知道,一旦他提出質疑,薇薇安就會繼續現身說法。喬幀不想再聽那些肉麻兮兮的東西,所以他選擇沉默。
沒一會兒的功夫,嚴斐然聊完電話,重新坐回餐桌。
喬幀看到他,隨口說了句:“這麼晚了,叔叔還在聊工作的事啊。”
“嗯,是阿瑞打來的。”
嚴斐然若無其事地提起阿瑞的名字,語氣很平淡。
可他旁邊的薇薇安就沒那麼平淡了,手上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她因為著急去撿,還被桌子碰到了頭。
那沉悶的聲音,可比她彈喬幀腦瓜崩要響多了,喬幀都忍不住替她糾結起五官來。
嚴斐然很擔心她,彎著腰,問:“你沒事吧?”
能沒事嗎,餐桌都被撞得移位了。
但薇薇安不想太丟人,隻能裝作沒事的樣子,揉了揉額頭,便笑著坐直了身體,說:“沒事。”
“可你額頭都紅了。”
豈止是紅了,薇薇安都能感覺到那裏火兒辣辣的疼呢。
薇薇安努力忽略痛感,並站起身,說:“沒事沒事,我頭硬著呢。那個,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哈。”
眾人在餐桌前吃飯,小雪也在安靜地吃著自己的輔食。現在輔食被她吃個幹淨,小胖手就捏著空碗,不斷地在桌上敲敲打打,好像還打出了節奏。
薇薇安單手將她撈了起來,並說:“你看你,都吃成小花貓了,媽媽帶你去洗洗臉。”
喬幀還想聽八卦呢,不想就放她這樣離開,便說;“小雪讓女傭照看,你都一天沒和叔叔見麵了,多聊一會兒吧。”
薇薇安不知道阿瑞在電話裏都對嚴斐然說了什麼,若是他和盤托出,那薇薇安的謊言就不攻自破。
這個可能讓薇薇安根本沒辦法再坐下,連連擺手,說:“我已經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
說完,薇薇安抱著小雪,很快就回了房間。
仰頭望著薇薇安矯健的背影,喬幀忍不住喃喃道:“她真的沒事嗎,剛剛那一下,似乎撞得不輕呢。”
“我一會兒再去看看,先吃飯吧。”
嚴斐然的反應,讓喬幀有些吃驚。
若是以前,這個男人肯定當下就跟過去,而且會緊張兮兮,最起碼要叫醫生來家裏看看。
可是現在,嚴斐然竟然要等一等,這裏麵有情況啊!
喬幀眼珠轉了一圈,突然想到嚴斐然剛剛提起阿瑞,便心有恍然。
他湊近嚴斐然,壓低了聲音,說:“叔叔,剛剛阿瑞……”
“隻是聊工作上的事。”
嚴斐然似乎知道喬幀想說什麼,但他隻用了一句話,就成功堵住喬幀後麵的八卦。
喬幀有點鬱悶,他感覺自己今天各種被打斷說話。
低頭戳著自己的米飯,喬幀歎了一聲。
聽到他的歎息聲,嚴斐然抬頭問道:“你怎麼了,無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