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精神還不錯,究竟是哪裏不舒服?”他說。
“隻是趕路累到了而已,少聽阿容胡說。”蘇清月道。
“那就好。”肖文景笑笑。
“吃飯沒?”
“還沒有。”
“那就留下來一起吃,阿容,讓夥計多做幾個菜,再燙半斤好酒,送到房間裏來!”
他們一起聊天說笑,卻很默契的不提槐縣的事。
蘇清月很喜歡肖文景,他眼神澄明坦白,沒有好奇、不藏齷齪。
當日槐縣倘若不是他鼎力相助,她如今還不知道身在何方!
然而肖文景救了人,卻並不邀功,也不貪圖回報。
這樣的人宛如一張白紙,給人感覺幹淨純粹,很是難得。
兩人聊到黃昏時分,肖文景方才起身告別。
“我會在長川姑母家住上一段時間,蘇兄若是有空,隨時歡迎去魚泉做客。”
“魚泉?那原來是姑母的家啊,我明日就登門拜會!”
“那我到時就不出去了,在府上侯著蘇兄。”
肖文景說罷,拱手告別。
魚泉是他姑母肖淑寧的的住處,在整個長川都有勝名。
姑母夫家姓呂,據說早年遇到旱災,方圓百裏三年不降雨,田裏莊稼顆粒無收,最後連井水都幹涸了。
其餘人為了生計全都搬遷逃難,唯有呂家先人死守故土,不肯離開。
後來有天,呂家上下集體做了一個夢,夢中後院隱隱有水聲。
眾人商議之後,決定將廢棄的花園挖開,沒想到竟當真冒出一眼地泉。水質清澈甘甜不說,其中還夾帶著數不盡的野魚!
呂家人便靠這眼魚泉活了下來,不僅開放泉水供大家飲用,還把野魚分給眾人度難。
久而久之,魚泉也便成了長川的一處特色景地。
蘇清月來這裏後,也曾聽夥計說起,卻沒想到,居然跟肖文景扯上了關係。
他們在房中的對話,全傳進傳黃遠生的耳中。
“大哥,就這麼多了,其他都是零零碎碎的,什麼風水啊什麼棋技啊,我一個字都聽不懂!”手下人稟報說。
“知道了,明日你隨行去魚園,記得擦亮眼睛、豎著耳朵,不要漏了任何有用消息。”黃遠生淡淡道。
外頭都以為肖文景先前拒絕了他,心裏頭肯定窩著火,所以都不敢提及此人。
事實上黃遠生壓根沒放心上,他沒生病,隻是跟清水灣較著勁兒,所以才處處針對那邊找茬。
肖文景既不同意為他出診,也沒有去清水灣。
對黃遠生而言,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而且他還曾對手下人放話:九省之內,兩個人得罪不起,一個是秦城的厲少帥,二就是槐縣的肖文景。
雖說沒有透露更多細節內幕,但他把肖文景和厲辰風放在一個位置上,足以可見其人確實很不一般。
所以黃家村的土匪,到槐縣之後全都本本分分的。
倘若不小心劫道遇著槐縣口音的,確定了之後也會放過去。
這回即便蘇清月不提前交代,黃遠生也不會為難。
但是有一點他想不明白,蘇清月是厲辰風的女人,這是眾人皆知的事。
結果這她卻和另一個男人打得火熱,這實在不成體統……
他上次前往秦城,從厲少帥那裏得了不少好處,所以這次要不要發個電報過去提醒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