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嗷叫一聲,便如離弦之箭彈射出去。
代容嚇得花容失色,臉色煞白的靠在蘇清月懷中。
蘇清月借機在她耳邊道:“別怕,待會到了那邊要鎮定些,無論如何都不能泄露了我們的真實身份,記住,一定要叫我肖醫生。”
代容慌張點頭,“記住了!”
在土匪帶領下,蘇清月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清水灣。
到了河邊,眾人下馬改乘船。
渡到對岸之後往又換騎馬走了五六裏,方才到達這幫人的營寨。
蘇清月環顧四周,發現三麵環山又對著水,堪稱易守難攻的寶地,難怪這群人如此囂張狂妄。
土匪群居,院子修建的就像一個偌大回字。
一層又一層重重疊疊,越是重要的人物,住的就越靠裏邊。
守衛紛紛打招呼,許興邦卻連看都不看。
走到院子裏中間後,他才停下腳步,詢問一個相對斯文的中年男人。
“大當家呢?”
“屋裏頭休息呢。”
“我把這小子帶回來了,人交給你,我得去休息會兒。”
“三爺辛苦了!”
送走許興邦後,男人打量蘇清月,很客氣道:“肖醫生先跟我來,待會兒大當家醒了,我再進去通報。”
進屋後,這人也不走,就坐在那裏陪著。
慶幸的是,他話語不多,態度也比許興邦隨和得多。
“敢問先生,大當家是得了什麼病?我這邊也好有個心理準備。”蘇清月問。
“耳鳴。”中年人說。
“唉呀,這恐怕不好治。”
“是啊,要不然也不會勞肖醫生大駕。”
“嚴重麼?”
“已經到了頻頻出現幻聽的地步。”
蘇清月微微皺眉,她雖然不懂醫術,也知道耳鳴雖然常見,但卻病因複雜、機製不清。
這位大當家都已經開始出現幻聽,可見病情真的很嚴重。
見她作沉思狀,中年人也不敢打擾,悄然起身離開。
不多時,他又折了回來,“肖醫生,我們大當家已經起床了,請您現在過去。”
蘇清月雖然不情願,但臉上還是要裝作從容不迫的樣子。
要知道這可是土匪窩,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自己若是露了怯意,下場簡直不言而喻。
到了主屋後,蘇清月見到他們口中的大當家。
看起來六十多歲年紀,頭上發量稀少,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眼裏紅血絲很重。
“給大當家問好!”
“肖醫生來啦,請坐。”
他雖然狀態不佳,但是聲音依然沉穩,目光也非常犀利。
蘇清月坐下來,代容忐忑不安的站在旁邊。
“敢問大當家的年紀?”
“五十二。”
蘇清月微微驚訝,他看起來要老的多。
“休息不好,人就老的快。”大當家說。
“聽說您耳鳴很久了。”她笑笑。
“是啊,已被此病困擾差不多十年,看了多少大夫都不見效果,聽聞你是留洋回來的名醫,所以才托人專程去請。肖醫生可真是忙啊,比諸葛亮都難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