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所有的複雜後,則是一片空白,因為那種麻麻的感覺從臉蛋發出,一直傳遍四肢百骸。
她動不了,隻能維持著剛剛屏息的狀態,無措地在他的腿上,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直到他的唇瓣離開她的臉頰,白念傾才恍然發現,她忘了呼吸,大腦缺氧,迷迷糊糊快暈過去。
霍言戈嚐到了“紅蘋果”的滋味,心頭愉悅,抬手,又揉了揉白念傾的頭發。
她任由他擺布,手裏端著碗,碗裏還放著那個小猴子月餅,整個人粉粉的,一動不動。
所以,當霍言戈拿起那個月餅喂到白念傾嘴邊的時候,她機械般地一口口吃了。
等到吃完,她才猛然反應過來,著急道:“我的月餅沒了!”
霍言戈見她著急的樣子,笑笑,在地上撿了個木塊,拿起來:“我現在就給你雕一個不會壞的。”
她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臂環著她,開始認真雕刻。
她感覺到他的心跳烙印在她的後背,他手裏的東西一點點逐漸成型,隻覺得開心得好像夢中一樣。
以至於,晚上睡覺的時候,白念傾都是抱著那隻還沒完工的小猴子睡的。
現在天氣冷了,特別是夜晚,一般都需要蓋棉被。白念傾之前找大娘又換了一張,所以夜裏她和霍言戈一人一個棉被。
半夜,霍言戈正睡得香,就察覺到身旁的人似乎不對。
他朦朦朧朧睜開眼睛,借著月光,看到白念傾蹙著眉,死死拽著被子,翻來覆去的樣子,似乎在做什麼噩夢。
“小猴子?”他輕聲叫她。
她眼睛閉得很緊,低聲不知道呢喃著什麼。
他隻得湊近了幾分,屏住呼吸仔細聽。
“救命,狼!”他總算聽清了。
“小猴子,你已經安全了,沒有狼!”霍言戈抓住她的手道。
夢裏,她覺得自己就快被狼追上,正逃跑無望的時候,有人拉住了她,白念傾猛然醒來,對上了霍言戈的眼睛。
她驚魂未定:“狼呢?”
“我們在家,沒有狼。”他道:“你安全了。”
白念傾目光一轉,四處打量,這才發現,他們真的在房間裏,而剛剛經曆的不過隻是一場噩夢。
她大口呼吸,衝他道:“剛剛夢裏跟真的一樣,我……對不起,二少爺,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沒事。”重新躺下來:“我們的門關著,狼進不來的,安心睡吧。”
她點頭,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可是,白天裏發生的事太多,她一會兒想起狼追她,一會兒又想起霍言戈親了她一下,一時間,翻來覆去,更加睡不著。
旁邊,霍言戈明顯察覺到白念傾的動靜,他問:“還怕?”
她不敢說出那些心猿意馬,隻能道:“嗯,有點怕。”
而下一秒,她就看到,身旁的人掀開了被子,接著,他伸臂過來,將她往他的方向一拉。
她從她的被窩滾到了他的裏麵,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感覺自己被人抱進了懷裏。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別怕,那都是夢。”
驟然被他包圍,她心若擂鼓,手腳無處安放,隻覺得鼻端都是霍言戈的氣息,連他的心跳,似乎都印在了她的心上。
她不敢回抱他,也不敢亂動,隻能乖乖窩在他的懷裏,安安靜靜的模樣。
他又問:“還怕嗎?”
她搖頭,卻想起來他看不見,於是低低地道:“不怕了。”
“嗯。”他將她抱緊:“那就好好睡吧。”
“嗯。”她應了一聲,抬起手,很輕很輕的放在了霍言戈的後背上。
溫暖包圍,她發現,他的胸膛竟然這麼寬、那麼暖。明明他現在腿傷還沒好,其實如果有狼來了他也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可是,她卻覺得,真的一點都不怕了。
白念傾在霍言戈的懷裏悄悄揚起了唇角,隻覺得每一口呼吸都是甜蜜幸福的。
果然,一夜下來,她再沒做噩夢。
清晨的陽光穿過窗欞灑進來,霍言戈睜開眼睛低下頭,便看到懷裏安靜睡著的白念傾。
她的氣色比昨天回來好了很多,臉頰粉嘟嘟的,嘴唇微微張著,很是乖巧的樣子。
他想起昨天親她臉頰的觸感,心頭一動,再次向她湊了過去。
一點點靠近,再將唇落在她的額頭上。
額頭沒有臉頰感覺好,不過也不錯。那麼,別的地方呢?
這個念頭一動,他就覺得有些口幹舌燥,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的時候,懷裏的白念傾嚶嚀一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