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草升起紅彤彤的火焰,周圍也漸漸的暖和起來,他緊皺著眉頭也漸漸的舒展開,但額頭和身子依舊是滾燙,她一直不停為他額頭降溫,但效果甚微,看著他嘴唇都因為高燒變得幹裂,她知道該喂他喝些水,拖著根本就不能動的左腳走出屋內,用雙手捧起溪水,可每次都是捧了滿滿的一下,卻又都從手指縫中流出去,反反複複多次,都是如此。
最後她幹脆雙手捧起水喝了一大口,一瘸一拐的快步走回草房中,想也不想的對上他的嘴,將水喂進他的口中。
一整夜,她反反複複多次,天快要亮的時候,她感覺他的頭好像沒有那麼燙了,終於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累虛脫了,靠在他的身邊睡了過去,而身旁的人像是尋到溫暖的源頭,身子往她的身邊靠去,手臂抬起摟著她的身子。
真的是太累了,倒下的那一刻她就睡著了。
夜玄麒幾個人走進來時,就看到兩人相依偎著睡在一起,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夜明玉連忙上前,“嫂嫂,嫂嫂你醒醒。”
喚了她好幾聲,她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著站了一屋子的人,目光落在夜玄麒陰沉的臉上,心裏的喜悅頓時化作雲煙消散開。
她起身,卻忘了腳腕上的傷,疼得她臉色慘白,卻是咬牙硬挺著,“見過皇上。”
他幾個健步走了上來,一手捏著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心裏的恐懼和欣喜在見到她和薄重楓依偎著躺在一起時全部化為憤怒,滿腔的憤怒。
她剛剛是腳腕痛得臉色慘白,現在是腳腕痛加手臂痛,痛得她額頭上都冒出細細的汗珠,可她嘴角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向他,“皇上剛剛幫臣妾恢複了手腕,怎麼?現在又想捏碎臣妾的手臂上的骨頭嗎?”
夜玄麒像是觸電了一般連忙鬆開手,但是臉色卻是比剛剛更加的難看,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臂讓她看他手腕上的手鏈,嘴角微揚,“凝兒送給朕的禮物,朕收到了,朕很喜歡,會一直帶著。”
她卻是被他手腕上手鏈刺痛了眼,連忙將臉撇開,“皇上不是已經將它送給了郡主。”
夜玄麒另一隻在衣袖裏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朕沒有將它送給任何人,凝兒送給朕的東西朕不會送給任何人。”
她冷笑了一下,“不過就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物件,皇上想送給誰便送給誰。”
望著她冷冷的不帶一絲溫暖的表情,就像是看到最初的那個對他冷漠至極的端語凝,不,甚至是比以前更加的冷漠,她現在冷漠、不在乎的樣子是因為她身後的男人嗎?想到她牆壁上留下的那首詩其中的兩句話。
聞君有兩意,故來與君絕。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她是要與自己訣別,想要和她身後的這個男人在一起嗎?她要和那個男人白首不相離嗎?他不許,他不許,她隻能是他的,這一輩子,下一輩子和她白首不相離的人就隻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