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用‘在下’稱呼了自己,就意味著沒有官品在身,如果現在表明自己皇帝的身份,那不就是自打嘴巴嗎?

如果不給予回應?

看杜茗那堅定的態度,一定會繼續追問下去!

這種為難的事情,就連當初要登上皇位的時候,都沒有經曆過。

杜茗,很好,朕會永遠記住你的。

盛淵祈雙眸帶笑地看著杜茗,明明眼神中透落的信息還算是可親,但杜茗卻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其實……”

“小徒頑劣,還望不要在意。”魏儒安躬身行禮,打斷杜茗為說出口的話,主要還是怕她再火上澆油,更加觸怒到眼前的這位,那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夫子,您太客氣了。”盛淵祈馬上伸手扶向魏儒安的手臂。

雖然他現在貴為天子,但無論是年少時給予的教導,還是在登基時給予的幫助,都銘記於心這樣的禮數他實在不敢接受。

而看到魏儒安這麼嚴肅認真的態度,杜茗也收起了玩鬧地心情,“在下失禮了,望公子海涵。”躬身行禮道歉。

盛淵祈涼涼地看她一眼,還真是一點也不想海涵、原諒,但是夫子在此不原諒,就顯得朕太小氣了。

“嗯。”盛淵祈心中不爽,所以隻給了一個簡單的回應。

俯著身體的杜茗撇了撇嘴,然後微笑著直起身體,“多謝您的大人大量。”然後一臉太好地道,“師傅,煙青去‘升雲樓’買酒菜了,等一下茗兒陪您好好喝喝。”

“就你?”盛淵祈嘲笑的聲音響起。

杜茗秀氣的雙眉微皺,眼眸中閃過一絲鋒利,“公子如果沒事,可以留下來一起。”她這是被小看了嗎?

杜茗的酒量確實不怎麼樣,但這絕對不是不能喝酒的原因。

盛淵祈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下的憐憫,好像自己就是在蹭吃蹭喝來的,不爽的心情快要得到極致。

杜茗下意識的向魏儒安身後躲了躲,有保護傘在看你能夠把我怎麼樣?

杜茗嘚瑟的樣子,讓盛淵祈又是生氣又是覺得好笑,“夫子,這位學生跟您學習的時間並不長吧?不然怎麼會不知道一句俗語叫‘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呢?”

盛淵祈輕寥寥的聲音,卻透露著秋後算賬的信息。

“咳咳。”魏儒安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兩聲,提醒身後之人要懂得收斂。

杜茗想要達到的目的,就是讓盛淵祈對她印象深刻,哪怕是不好的印象,也要讓他記憶深刻。

“公子不會是覺得,在下是在趕您離開吧?”杜茗一臉震驚地道,然後委屈地看向魏儒安,“師傅,茗兒是真的想請這位公子留下來喝酒的。”

她眉眼一挑,鳳目流光婉轉,自有一番風流韻味:“銘兒不過是看這位公子俊秀貌美,儀態萬方,實在仰慕公子,忍不住想親近親近。”

杜茗的身姿比一般少爺們要單薄些,盛淵祈就見她瘦削的肩膀靠過來,溫熱的呼吸拂在頸前,一股酥麻熱意篡過椎骨,片刻失神後,他的眸色暗下來。

“仰慕我?”

杜茗混不吝地拿流光婉轉的視線小鉤子似的往他身上勾:“公子認為是思慕也好的,某倒是不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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