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那些刺客都抓到了嗎?有沒有問清楚為什麼那些人要突然闖進宮裏?還有那些被抓走的官夫人們,可都有下落了?”太後也順著高靜寧的話問高言之,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
高言之搖搖頭,跟她們把今天白承年在朝明殿說的話又說了一遍,在說這些話期間,他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麵前二人的反應,可是她們二人的反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這讓他在心裏起了懷疑。
難不成這次真的是他想多了?這件事根本就不是母後做的?也不是皇妹做的?
這個時候的高言之,忽然很羨慕江伊顏就憑兩三句就能看清人的想法。如果她現在在這裏話,一定就能看清麵前這二人究竟是不是在做戲了。
“皇兄,你是不是在懷疑我?”高靜寧不滿的皺眉,“我平日裏雖然討厭江伊顏討厭的很,但是我也不會拿這麼多官夫人的命開玩笑啊!再說了,我不喜歡江伊顏這麼明顯,我還去做這件事的話,那不是要讓大家都來懷疑我嗎?”
“沒有,你想太多了。既然你們二人都沒事的話,那朕也得去禦書房處理公務了。今日才早朝朕免了,應該有很多的奏折在等著朕去批閱。”高言之搖頭,說著轉頭就走了。
太後看著高言之這麼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樣子,氣的抓緊了椅子上的鳳頭,但理智告訴她還是得站起來送高言之離開。
三千兩黃金實在是太多了,那些大人們一時之間也拿不出這麼多錢,所以在自己湊吧湊吧之後,去跟白承年借錢了。
有些聽了浮生借貸的詳細情況之後,覺得自己能還上錢,所以就借了全款去贖人了。而那些覺得不能的,也都借了在自己能力範圍內能還上的錢,然後再自己湊錢,也去贖人去了。
看著一天半內陸陸續續回來的各家官夫人,丞相府的人就很明顯的焦躁不安起來了。
他們是第一個送錢去的,可是那些比他們送錢晚的大臣家的官夫人都回來了,江伊顏的消息卻還是半點都沒有。
而宮裏太後跟高靜寧二人也對此事抱著一種看好戲的態度,完全不像是她們把江伊顏綁走了的樣子。大家都覺得很奇怪,跑去問那些官夫人,得知她們是各自被關在不同的地方的,所以她們也並不知道江伊顏究竟有沒有被抓走。
得知江伊顏在宴會上消失的人都很好奇,江伊顏這是突然就人間蒸發了嗎?要不是他們還能看見跟江伊顏有關的人事物,他們一定會以為江伊顏根本就沒有來過這個世界的。
這簡直也太幹淨了,什麼都沒留下。
不同於那些人的好奇,白承年現在幾乎是一閉上眼,當時看見的花狐狸他們憑空消失的場景就一直在他腦海裏浮現,重複播放。
一直在不斷的提醒他,江伊顏很有可能也是這樣,回到了她們的那個神奇的世界,再也不會來了。
他設想過江伊顏離開自己之後他會是什麼樣子的,他可能會很平靜的接受這樣的事情,畢竟江伊顏不喜歡他,如果他還要這麼糾纏江伊顏的話,那就不是他白承年會做的事情了。
可是當事情真的發生之後,他發現自己是真的不能接受這件事。
他想,江伊顏就算要離開的話,那是不是也得跟他說一聲?好好道個別也可以啊!
雖然江伊顏不喜歡他,可是畢竟他們二人還是夫妻啊,即使在她心裏這夫妻關係可有可無,但也……但也不要這麼一聲不吭的就回去了吧?
他記得江伊顏跟他說過的,如果回去之後,就不能再來了。她就那麼討厭自己嗎?居然連一聲再見都不願意跟自己說。
“夫君。”
恍惚之間,白承年以為又聽見江伊顏故意調戲他時喊的聲音,以為是她回來了。欣喜的睜開眼,卻發現站在門口的並不是自己想看到的那個人,而是自己不願意傷害的人。
“茗兒,你怎麼來了?”白承年收拾好散落一地的情緒,平靜的看著駱陽茗。
駱陽茗沒有錯過白承年在剛剛睜眼那一瞬間的期待,也沒有錯過他眼裏滿滿的失望。
但是那又怎樣呢?江伊顏……很快就會死了。在承年哥的身邊,就永遠都隻有她一個人了。
想著,駱陽茗邁開步走,走了進去。